一部望遠鏡,完全可以檢視到這處房間裡的所有事情。
他又轉身看到右手邊上的桌子,桌子上面暖水瓶和一套茶杯,寧志恆上前提了提暖水瓶,很有些份量,開啟之後發現裡面的水是滿的,溫度也很高,應該是新換的開水。
他這才對守在一旁的於誠問道:“說一說吧,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判斷顧正青出了問題,才來決定過來檢視的?”
於誠也是情報老手,自己又嚴令他不可輕舉妄動,所以沒有發現問題,他是不會直接闖進房間檢視顧正青的情況的,因為這樣就等於暴露了身份,和顧正青直接對上了,以後就沒有調查的餘地,只能上刑訊手段了,這可是萬不得已的最後一步了。
於誠點頭說道:“顧正青進入賓館後,我們在四下佈置好監控,我就帶著人守在二零八房間裡面,就近監視顧正青,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多鐘,一個服務員提著兩個暖水瓶來給二零二房間換水。
這個服務員敲門進入二零二房間後,不多時就離開了,後來我計算了一下,我發現這個服務員在二零二房間逗留的時間長達三分鐘,我越想越不對,就命令手下人去抓這名服務員,想確認一下,結果手下人把所有的服務員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那名服務員,我就知道不好,乾脆決定先去二零二房間檢視一下,結果就發現顧正青已經死亡。”
“從服務員離開二零二房間,到你派人去查詢此人,中間有多長時間?”
“五分鐘到六分鐘左右,我當時也只是有些懷疑,生怕動靜太大,驚動了顧正青和他的上線,所以有些遲疑。”
“愚蠢,你怎麼知道對方就一定是服務員?”
於誠苦笑道:“他穿著服務員衣服,還拿著兩個暖水瓶,再說我真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是接頭,而是直接下手殺了顧正青,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所以這個服務員就輕易地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顧正青,然後從容離開。”寧志恆的臉色陰沉,語氣冰冷,“你在外面沒有佈置監視點嗎?他們有什麼發現?”
於誠急忙解釋道:“佈置兩個監視點,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有身穿服務員服裝的人離開,在那段時間裡,只看見了一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子和一個學生裝束青年男子離開,我們調查過,那名中年男子是這裡的住客,我已經派人抓了回來,可是那個青年學生,住客裡沒有這個人,現在也找不到他的蹤跡,應該就是殺害於誠的兇手。”
於誠的應變能力還是很強的,在發現顧正青被殺後,保護了現場,向寧志恆彙報案情,又控制住了賓館裡面的所有人,進行初步的調查,可惜還是漏掉了真正的兇手。
於誠眼中焦慮不安,臉帶苦澀,低聲說道:“處座,都是卑職無能,我無話可說,一切聽候您的發落。”
原本偵破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寧志恆已經確定了真正的目標,然後就是順藤摸瓜,獲取勝利果實的時候,可是最後卻是這個結果,寧志恆當然不高興。
他冷冷地看著於誠,心中自然是惱火不已,可是於誠畢竟不是自己的下屬,真要處分他,自己還真不好下手。
倒不是寧志恆的許可權不夠,現在以寧志恆地位,就算於誠是谷正奇的親信,寧志恆一樣可以以翫忽職守的罪名處置了他,還一點也不冤枉他。
這麼重要的目標在他的手中升了天,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寧志恆真要是撕破臉對於誠下重手,從上到下也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可是寧志恆最後還是強自忍耐了下來,對於誠漠然說道:“先不用你自請處分,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等案子結束,我自會視情況而定,真要是後果嚴重,你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是!”
“你先去把監視點的人都叫過來,我要逐一詢問具體情況。”
“是!”於誠趕緊轉身離開。
寧志恆揮手示意,趙江幾步走上前,吩咐道:“去準備白紙和筆,一會兒我要用。”
趙江知道寧志恆這又是要描繪他人的畫像,處長的這門絕技他也是見過的,可謂他最拿手的一件大殺器,對追查日本間諜頗有奇效,他趕緊點頭去準備去了。
不多時,於誠領著四名情報科人員回來,靜靜地待在一旁,等著寧志恆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