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開口問道:“說一說吧,怎麼突然趕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寧志恆也坐了下來,斟酌了一下語言,開口回答道:“這一次回來主要還是為了你們西遷重慶的事。”
寧良才聽到寧志恆的話,不禁疑『惑』的說道:“西遷重慶?不是說好了過段時間再走嗎?怎麼突然要走?我這段時間正在做你大伯和二伯的工作,他們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重慶,有家有業的誰願意去邊陲之地,呵呵,有幾次我都差點讓他們給說服了!”
寧志恆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和父親寧良才說清楚的好,寧良才也是個精明之人,不然也不會徒手創下這番家業,做事也是個有頭腦魄力的。
想到這裡,他開始仔細的敘述道:“現在情況有變,我這半年裡抓個不少日本人,現在這些日本人開始調查我的資料,結果被我抓住了,但是這拖不了多久。到那時日本人要是報復你們,我遠在南京,可是援手不及的,尤其是杭城裡,日本人的力量不小,對付你們可是易如反掌,所以我知道訊息後,馬上趕了回來,我的時間不多,家裡人必須要在七天之內都西遷重慶,一個也不要留下。”
聽到寧志恆實言托出,寧良才的臉『色』大變,這個情況出乎他的預料,日本人在杭城佔據租界,設立領事館已經四十年了,早就經營了強大的實力,真要是對付他一個普通商人,真是不費吹灰之力。
他沒有猶豫,反正早就找好了後路,此時心中也不『亂』,一拍大腿說道:“好,那就不拖拖拉拉的了,這幾天的時間把願意跟著我們走的人都帶走,不願意跟我們走的也不勉強,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也顧不了太多!”
“不,全部帶走!一個不留!”寧志恆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質疑。
“什麼意思?”寧良才詫異的問道,對寧志恆的意思沒有完全明白。
寧志恆再次確認的說道:“只要是我們一房的全部帶走,其他寧氏族人願意走的也要帶走,母親桑家的兩個親舅舅及其家人,也必須帶走,總之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
寧良才身子前傾,眼睛看著寧志恆好一會,才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樣的話,說服工作怎麼做,現在就是你大伯和二伯就無法說服,志恆,這樣做徒惹人嫌,人各有命,何必強求!”
大伯寧良生是一所學校的校長,也算是這一支裡最有文化的,也是秉承寧家書香門第的一些傳承,所以在兄弟三人中一向頗有威信,『性』情也最執拗,寧良才和他提個幾次西遷事情,都被一口回絕,最後就乾脆不提了。
至於二伯寧良品是在市『政府』的熬了一官半職的一個職位,自然也捨不得離開。
至於小姑寧雲英嫁給姑夫姜俊茂,名下也有兩間鋪子,家境也是殷實。
可以說寧氏兄妹這一房,都是衣食無憂的中產之家,又怎麼可能拋家舍業的離開杭城祖地,去往邊城。
就是寧良才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寧志恆,也根本不會想到舉家西遷重慶,所以說寧良才對寧志恆所說的全部帶走,頗不以為然。
說到底他對日後日本人對中華民族造成的巨大傷害根本預計不足,也根本無法預知半年之後杭城所要遭受的空前劫難。
寧志恆當然早就有想法,他揮了揮手,斷然說道:“這些由不得他們,我此次回來帶有二十名武裝部下,杭城軍事情報站也有大批的人手,到最後如果不答應,就全部強行帶走,真送上了船他們還能跳江不成!”
寧志恆此行早就有打算,他知道家裡這些親人故土難離,自己即便是在如何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況且他一向都是寡言少語,更不會花費這個水磨功夫,乾脆快刀斬『亂』麻,強行送往重慶。
至於這些親人們理不理解,領不領情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列,以他的『性』情也用不著考慮他們的感受,這總比留在這裡等著日本人來屠殺要好的多。
以這場浩劫的慘烈程度,只要留在杭城,這些親人們存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更別說之後還有八年朝不保夕的亡國奴的生活,所以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寧志恆都不會讓這樣的慘劇發生,一時的強制雖然會讓親人們不快,但是日後他們自然會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
他沒有能力改變這個世界的走向和趨勢,但是他要儘量讓身邊的人躲過這場浩劫。
“有這個必要嗎?”寧良才聽到寧志恆的語氣不容商量,知道這個兒子根本不會聽取自己的意見。
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兒子如今的地位和能量都遠遠超過自己的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