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倏然響起一聲怒喝——
“畜生!老子跟你說了多少次!不準私自動坑裡的獵物!”
四腳動物聞聲,驚恐縮了縮頭,垂著腦袋退到了一邊。顯然,這粗噶的男嗓很是受用。
“每次你都給老子留些牙印,你讓老子怎麼吃!滾一邊去!”話音未落,坑邊多了一雙皮毛靴,然後,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探身看來。
“欸?怎麼會是個女人?”濃濃的粗眉微微一蹙,若有所思看著坐在坑裡的人兒,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林之夏見狀,心中微微有些放鬆下來。看那樣子,這男人應該是住在這附近的獵戶,還是那四腳動物的主人,那麼,只要求他幫幫忙,應該沒問題吧?
她輕咳兩聲,頓了頓道“大、大哥,呃……我昨晚不小心掉進這坑裡了,能不能麻煩你把我弄出去?”見他不語,林之夏慌忙補到“放心,若你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男人動了動眼珠子,臉上浮現一抹細微的邪氣,“老子說什麼都答應?”
林之夏頓了頓,直覺他話裡不懷好意,但情勢所迫,總得先出去。“行!說什麼都答應!”管他什麼的,出去後撒丫子就跑。
“那好,老子現在就弄你上來。”說著,男人自腰間取下隨身攜帶的繩子,扔進坑裡。
一眨眼功夫,她便落到了地面。
這男人,力氣可真不小。她坐在地上長吐了一口氣,好了,現在上來了,也該‘走了’。
她猛地起身,拔腿便要逃跑。誰知還未邁出兩步,雙臂便被人自身後擒住,動彈不得。只聽那粗噶的男嗓在耳畔說著“小娘們,還敢跑!不是說要報答老子嗎?”
“我……我……我回家跟我爹說一聲。”
男人低笑,嗤之以鼻,“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回家?老子打了十幾年獵,今天頭一次碰上這種好事,怎麼可能讓你乖乖回家呢?”說著,在她髮間深深吸了一口,嘖嘖稱道“還真香!想想老子也多長時間沒碰女人了,那些樓裡的娘們也不及這水嫩的小丫頭——”
“呸!你這混蛋,快放開我!放開!”她不停扭動身體,誰知那雙大掌越發將她抓牢。“急什麼?跟老子回家,自然有你自由!”
林之夏心中暗叫不好,這要是跟他走了,那還有活路嗎?不行!一定不能讓這混蛋得逞!
“那行,你、你先放開我,我自然跟你走。”
男人冷哼,“你當老子傻不成?放了你,你還不得撒腿就跑?!”
林之夏輕笑,“我能跑的了嗎?你那畜生正飢渴萬分地盯著我呢!”男人看了看一旁蹲坐的四腳動物,思考片刻,“給老子老實點,你要敢使詐,老子立馬將你就地正法!”
見她點點頭,男人這才緩緩鬆開手,林之夏揉了揉方才被捏得生疼的手腕,在不經意間自袖口摸了什麼東西握緊手中,徐徐回身。
“你不是要我回報你嗎?那給你嚐嚐這個——”
話音剛落,纖手猛然一揮,一層細細的黑色粉末撒向男人,趁他用手遮擋之餘,林之夏猛吸一口氣,拔腿就跑。
“臭娘們!還不快給老子追!”男人不斷抹去臉上的黑粉,奈何那黑粉進了眼,刺痛得雙目難睜,只能暴怒向身旁的畜生怒吼。
林之夏連頭也不敢回,一個勁兒往前衝,因為她知道,身後有一雙利眼正死死追著她不放。
……
“師兄,你怎麼了?幹嘛板著一張棺材臉。”
宮書煜不語,沉著臉望著前方。黎軒心生困惑,這剛才不是還笑吟吟的,怎麼一出村,就像踩到大便似的?
長長的迎親隊在山林的岔路口停了下來,宮書煜掉了馬頭,來到花轎旁,下馬,掀簾,一把將裡邊的新娘子拉出。在場的人不禁倒吸涼氣,這新郎官怎麼了?
“哎喲喲,我說公子呀,你這是做什麼?!不吉利、不吉利呀!”喜婆趕緊上前,準備阻止新郎官的魯莽行動。黎軒也是一頭霧水,上前道“師兄,怎麼了?”
宮書煜抿唇,抬手一揚,紅蓋頭翩然落地。
“紅瑛!怎麼是你?!”黎軒驚呼。
紅瑛有些顫抖,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緣由。她緊低著頭,不敢看宮書煜一眼,然而那股寒慄之氣早已蔓延四周,讓她寒意頓生。
“之夏在哪?”冷冷地,他問到。
紅瑛繳著衣袖,心虛答,“我、我不知道。”
話音未落,頸項間驀然多了一隻大掌,死死箍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