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下去了。
這個大男孩總是真誠得讓人心疼。我嘆了一口氣,輕聲說:“你不必拿這些來說服我,我也會等你的。”
“朵朵,你真的會等我?!”徐電激動地握著我的手。
“我是你的女朋友啊,等你不是應該的嗎?”我微笑看著他,“不過你要答應我,要定時給我打電話,經常寫信,別到了美國就把我給忘了!”
那天晚上,我們倆站在樓下說了很多話,直到我的眼皮開始無可救藥地粘合,我才依依不捨地爬上樓睡覺。
☆、第四十三章 男人何用
那段時間,徐電天天為了辦理出國手續在各種機構之間奔波。既官僚又機械的辦事流程消磨了離愁別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坐上去美國的飛機了
他坐早班飛機走,我因為要上班沒有去機場送他。臨走前的一晚,他約我出去,無比鄭重地把一枚心形戒指交到我手上。
說實話,那枚戒指帶給我的壓力多於幸福感。但在徐電無比認真的注視下,我還是把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
徐電走了之後,日子變得無比平靜。李牧寒果然恢復了他總監的架勢,只要我的工作稍有差錯,他總是會毫不留情地批判。我知道其實他不喜歡罵人,所以我給他挑刺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我心中隱隱希望,有一天他從我手裡接過策劃案,會微笑著對我說:“梅朵,你做得很好。”
每個週六的上午,我仍然雷打不動地去接小杰,然後教他彈鋼琴。我們已經把八級考試的曲目都學完了,我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那首我最後教他的十二平均律鋼琴練習曲,小杰已經連續彈了三週,有時他會疑惑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我還不教他新曲子。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小杰必須有一個真正的鋼琴老師。不論多難,我一定要給他找一個能把他引到藝術道路上去的導師。
某一天,陳晨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她要搬家。她終於受不了那個水電費精確到分的刻薄房東了,在新城區找個了單身公寓,那個單間一個月的租金會花掉她月薪的80%,可是她下定決心要從這套房子開始,讓自己過上高尚的生活。
陳晨說,壓力就是動力,先讓自己住進一個華麗的硬體,然後你就會逼自己提升軟體——職位、收入、觀念等等。外在改變內在,硬體倒逼軟體,這叫“外聖內王”。
我覺得她好像誤會了“外聖內王”的意思。
“女人,週末記得來幫我搬家。”陳晨在我面前從來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我笑問:“你那幾個精壯的漢子呢?就沒有一個能堪重用的?”
陳晨說:“知道什麼叫婦女能頂半邊天嗎?我們兩個人加起來,就足夠頂一整片天了。”沉默了一會,她老實交代了真實意圖:“我要徹底告別過去的生活,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搬家了。”
我笑笑:“女流氓終於要洗白了?恭喜你迴歸主流價值觀。”
陳晨說:“主流價值觀算個屁,我要去征服主流社會。別忘了,週末來幫我搬家。”
我太瞭解陳晨了,她說要我幫她,實際上就是把搬家這個活整個推給我。打包東西、請搬家公司、跟物管溝通,這些雜事一樣都不能指望她,否則到頭來措手不及的還是我。
我利用午休時間找搬家公司、問價錢,李牧寒經過我的座位,回過頭詫異地問:“梅朵,你要搬家嗎?”我說:“不是我搬家,是我朋友,她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李牧寒淡淡一笑,轉身走了。
星期天上午八點,我準時去拍陳晨的門。這廝開門的時候還是一副夢遊的樣子,嘴裡對我罵罵咧咧的。我忍無可忍痛斥了她一頓,把她押進洗手間,把擠好牙膏的刷子塞進她嘴裡,然後勒令她必須在十分鐘內收拾清楚滿血復活,否則我就讓搬家師父破門而入欣賞她半裸的尊容。
搬家公司果然專業,只用了大半個小時,就把陳晨那一屋子瑣碎的家當搬空了。我抱著捆紮好的十幾個鞋盒艱難地走下六樓,陳晨的手裡只拎著她的化妝袋。我把這幾件東西扔上車,然後對師傅說:“東西都搬完了,可以走了。”
陳晨正要走到路口打的,我拉著她爬上皮卡:“打的過去要花四十塊,蹭他們的車去吧!”然後拍了拍車廂,讓師傅把門關上。
我們兩個小女子關在悶熱的皮卡車廂裡,聞著過時雜誌和一堆臭鞋的氣味。陳晨信誓旦旦地對我說:“親愛的,等我以後發達了,一定不讓你過這種苦日子。”
我說:“先別說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