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舞著手臂在空中高喊,我愛白姍姍。那時,軒朗坐在橋上,我死死地拉住他的手,卻被他嘲笑,甜蜜的嘲笑……可是現在,物是人非。
我把腳踏車停下,一個人走上橋,迎著風哭泣著,可是我再哭,軒朗他都不會出現。“露露,如果現在橋塌了,你願意和我死在一起嗎?”軒朗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似乎是要安慰我。我止住了哭,朝四周沉重的黑暗中望去,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在我的腦海裡,如果軒朗只是轉學了,為什麼徐歐和阿三不和我明說,為什麼軒朗不來和我道別,難道……難道軒朗真的出了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只是第二天身體沉重,起不了床了,媽媽只好給我請了病假。我發燒了兩天,意識昏昏沉沉的,有時醒著有時做著夢。等到姍姍晚上下學回家,我終於來了精神,把我的困惑和痛苦全都說給了她。從小,姍姍就比我聰明能幹,也比我勇敢,她一定會幫我找到軒朗的。
“姐,你好好休息吧,什麼都別想。”姍姍摸了摸我的頭髮,眼神中有那種我從阿三眼睛中看到的恐懼。
“姍姍,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他是不是受傷了?”我不顧姍姍的阻攔,坐了起來。
姍姍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別激動,你先躺下,我慢慢跟你說。”
你快說,我緊緊地拉著姍姍的手,眼淚早已忍不住流了下來。
姍姍低頭想了想,笑著說:“他沒事,還不是好好的。”
不對,姍姍是在撒謊,我從小和她在一起,她是瞞不過我的,但是我不願意拆穿她,如果她不再和我說下去了,我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我拐彎抹角地問:“那他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怎麼知道!”
“他現在住在哪裡?”
“住在他家啊!”
“可是他家大門天天鎖著。”
我開始糾纏起來姍姍,姍姍驢唇不對馬嘴地回應著我,我終於忍無可忍。
“你根本在撒謊,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實話,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厲聲問姍姍。
姍姍嚇了一跳,還想掩飾什麼,可是又實在沒有耐心再編下去。她氣鼓鼓地看著我說:“你當我願意像個傻子一樣跟你編瞎話玩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一點,不要再和小孩一樣胡鬧了,總讓我和媽媽替你擔心!”
“我怎麼胡鬧了?我就是想知道軒朗去哪了!是你們聯合起來欺騙我!”我也怒不可遏地說。
姍姍甩了甩頭,沒好氣地說:“不要再和我說這兩個字了!我不想聽!”
“他到底怎麼了?你說啊,你告訴我他怎樣了,我的病就好了!”我乞求地看著姍姍。
姍姍想了一下,說:“你就當他死了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我的臥室。
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沙是珍珠的眼淚
病人是有些特權的,所以當我堅持要回閣樓睡覺的時候,媽媽並沒有強烈的反對。那朵插在孔雀花盆裡的紅玫瑰已經完全枯萎了。哼,什麼孔雀,什麼花鬼,還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對著孔雀說。我想要把紅玫瑰拔出來扔掉,但是又有些不捨,就還把它留在了那裡。
我躺在地上,看著枯萎的玫瑰花,腦子中迴響著姍姍的話,你就當他死了吧!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為什麼要就當他死了。我的腦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怎麼都想都想不通。
我一連病了三天,這三天裡不管我怎麼問姍姍,她都是那句話——就當他死了。第三天早上,媽媽擔憂我的病情,想讓我叫幾個朋友來見見面、說說話,不要一個人悶著,可我只是無精打采地搖著頭。下午的時候,我又換了一副態度,鬧著要朋友立刻來看我。媽媽和姍姍完全拿我沒有辦法。
“行行行,你說要誰來看你,我幫你打電話!”姍姍像哄小孩一樣對我說。我想了想說:“其實……我也沒什麼朋友……就讓高坤來吧!”“高坤!”姍姍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輕蔑地笑,“姐姐,我早就刪了他電話號碼了,你找誰不好,找他幹什麼!”我的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媽媽催姍姍趕緊找人要高坤的電話。“煩死了,早知道我也病了算了,誰病了誰就成了活祖宗了!”姍姍一邊埋怨,一邊掏出了手機,幾乎是想也不想得按著那幾個熟悉的數字。
電話似乎響了很久,高坤才接起來。姍姍一開口就不客氣地問他在幹什麼,怎麼忙得連電話都顧不上接了。從姍姍的語氣中,完全聽不出她剛剛和高坤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