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站。
放學的時候,我看見軒朗載著一個女生遠遠的走了。我的心裡鈍鈍地疼著,但依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我獨自一人,推著腳踏車走在夜風裡。回到家的時候,正好碰見了李毅叔叔,他的面前停著一輛大面包車。
“李毅叔叔?”
李毅似乎被我嚇了一跳,後背猛地伸縮了一下:“哦,是姍姍還是白露?”
“白露。”
“嗯,最近還好吧。”
“還行,您不進去坐坐。”
“不了,不了,不早了,要走了。”李毅叔叔顯得有些慌張。
我詫異地走進了家,媽媽呆坐在沙發上,盯著桌子上的水果。客廳裡顯得空蕩蕩的,傢俱少了一多半。
“怎麼回事?傢俱呢?”我驚異地問。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冷笑著。我忽然想起了門外尷尬的李毅叔叔還有那輛大面包車。
“李毅叔叔搬走了我們的傢俱?”我難以置信地問。這種事,在我的腦子裡,似乎只會發生在黑社會討債的電影裡。區別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討債搬傢俱的情節還能以如此溫和平淡的方式來進行——溫和平淡地像是夏日裡默默腐爛生蛆的食物,帶著一股不致命卻令人不適的惡臭。
這一次,媽媽似乎連扔水果的力氣都沒有了。
姍姍回到家後,得知發生的一切,毫不遮掩地哭了一場。可是,第二天,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依舊高傲得像個公主一樣讓高坤等著她一起上學。堅強如姍姍,驕傲如姍姍,她是不會將家裡的一切讓別人知道的,尤其是那些追求她的人。今天,軒朗依舊沒有來。
語文課上,高美瑜讓我們幾個被選中公開課背誦詩詞的同學報一下準備的詩歌題目。其他幾個同學都選擇了高美瑜課上講解過的中國古詩詞,而我選擇的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為了讓高美瑜放棄我,我只好如此。
“你選的是?”高美瑜詫異地又問了我一遍。
“《荷馬史詩》。”
高美瑜皺起了眉頭:“能告訴我為什麼選這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