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匆匆一瞥,陳澤翰的心神微微恍惚了起來。就如多年前,江婻笑著從他身邊跑過,留下一個明媚如光的眼神。
到底中了什麼毒,陳澤翰分不清,現在他只知道,他似乎又找到了當初那種感覺,她一個笑容,就能讓自己全部心思飄上雲端。
陳澤翰抬頭朝她身後看去,不遠處的暗處,高大人影倚牆而立,黑暗中一點猩紅時明時暗。
他還是晚了一步,輸給對面那個男人。
“你不記得就算了。”陳澤翰回神看著面前的人,“臨分開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告別擁抱?”
說著他張開雙臂。
莫笑微愣,往後退了退,面目為難地看他。默默垂下手,陳澤翰眼神一挑,似是在看她的後方,乾笑兩聲,“那邊有人在等你。”
她轉頭,不遠處的人逐漸在燈光下露出來,莫笑看清他的身形,眸光頓時一亮。
身後傳來陳澤翰低低的嗓音,帶著苦澀,又似乎帶著猶豫:“他等你很久了,你……你走吧。”
莫笑匆匆說了聲回見,就一路跑向習遠。陳澤翰看著習遠伸手托住她的胳膊,眸光沉了沉,轉身離開。
就這一小段路,莫笑居然跑得臉頰都紅了,眼睛亮亮盯著他,語氣滿是驚喜:“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怎麼今晚就回來了?”
習遠掐滅香菸,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說:“不回來由著你跟別人跑了?”
莫笑瞪他一眼,回頭看了下,發現陳澤翰已經沒了蹤影,走路的速度還不是一般的快。她和習遠往回走,不滿地說:“你不跟人跑了就好了,我怎麼會沒心沒肺跑了?”
“你的意思是,我沒心沒肺?”他挑眉。
“怎麼會,我可不是這樣說的。”
到了住處樓下,小店老闆正坐在門口和一群人聊天,看到他們倆和藹地笑了,說:“小莫啊,男朋友回來了?”
習遠站在她身邊,笑著朝老闆點了下頭。莫笑看他一眼,略微不好意思嗯了聲。
一回到房間,關上門,習遠立馬將她壓向門,吻了過來。這幾天的思念,全部都糾纏在這個綿長的吻中。
莫笑一手摟住他脖子,踮著腳,另一手往燈的開關處摸去,啪一聲,室內頓時亮了。
習遠雙眼一眯,離開了她的唇,手依舊撐在門上。莫笑低低笑了兩聲,頭埋在他胸前,沉了沉聲問:“你什麼時候到的?”
“晚上七點。”
她抬頭看了下掛在電視上方的鐘,“是到南城還是到這兒?”
習遠收回手,一路抱著她來到沙發前,身子一壓將她牢牢睡在身下。莫笑推了推,沒推動。
他頭蹭在莫笑脖子裡,聲音沉悶:“七點到你這兒,聽他們說你出去了,我就去公園等你了。”
所以,她和陳澤翰比賽跑步,一起吃燒烤的時候他都站在遠處觀看著?莫笑心虛起來,側過臉瞅了瞅他,他還悶在自己肩上,像個累壞的孩子。
莫笑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小聲問:“餓不餓,我去下碗麵給你吃。”
習遠頭動了兩下,尋了個好位置擱著,聲音含糊:“不要,讓我睡會。”
沒過多久,就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莫笑輕聲喚了喚他的名字,他雖然沒提看到陳澤翰的事情,但她想解釋清楚,不想習遠心裡藏著疙瘩。
莫笑身子被實實壓著,動彈不得,腳有些麻了。她看了眼鍾,習遠睡著已經五分多鐘了,應該不會容易醒。
輕輕扒開抱著自己的手,莫笑拿過抱枕放在他腦袋下,輕手輕腳下了沙發。
習遠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趴在沙發下,腦袋上枕著的是一個方形抱枕。他爬起來左右動了下腦袋,揉著脖子觀察面前的情況。
沾著霧氣的眼睛慢慢清醒,習遠走向桌邊,蹲下來目光與趴睡在桌上的人平齊。
她的睡顏有點憨,房間裡的空調打的不是太低,側臉上一片粉紅,好像是被熱的。習遠伸手幫她扇風,風力不大,也足夠撩起落在眼角處的碎髮。
一塊不太明顯的疤痕露了出來。
習遠手停下,單腿跪在地上,手不自禁朝那塊疤痕摸了過去。
很淺。
一不小心就能被人忽略。
這次外出,是去了晏少孚所在的城市。
兩人見上一面,習遠得知了一些訊息。
莫家在浛城鄉下,還有一處老家。而且,老家那邊有一個墳墓,墳墓石板上空無字跡。而以往逝去的莫家人都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