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楓將她放上床,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我只希望我的專一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那我們便試試看?」」
柳楓一笑,伸手將她的貼身衣物拋下床,附身壓上了她柔軟的身子,「好,試試看。」
紗帳緩緩滑落,遮住一床的春色。
她在他身下微帶喘息地道:「有人說,下雪天,不打傘,兩個人一直朝前進,這樣也許就能白頭到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白頭到老,永不背棄。」他盯著她的眼,鄭重地許下諾言。
曲清音朝他媽然一笑,輕啟朱唇,回他一個「好」字。
此時院子裡突然有了一點兒動靜。
柳楓朝帳外看了一眼。「要出去看看嗎?」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我出去看他跟人幽會嗎?」
「浪子吉吹雨真的是無女不歡啊。」
「他去會他的佳人,我們也別讓這良宵虛度……」
翌日,他們沒等到夜出尋歡的吉吹雨,卻等來他暫時不歸的訊息,只能先行一步上路。
數日後,他們趕路的馬車裡又迎來浪子的迴歸。
這個時候的吉吹雨一身酒氣,呵欠連天,連眼睛周圍都有些發青,坐在他對面的柳楓卻是神清氣爽,神采奕奕。
曲清音在一邊拿著錘子砸核桃,吉吹雨好奇地問:「你明明輕而易舉就能捏碎它,為什麼偏偏耍用錘子砸?」
「我有錘子為什麼不用?」
這真是個好回答,而且,她拿在手裡的那把小金錘很特別,小巧玲瓏。
吉吹雨也發現似乎她經常會有一些看著精緻的佩飾或者玩物,甚至有一些市面都尋不到,這讓他對她的身分來歷很有些探究欲。「聽楓子說,你有事想問我?」
曲清音停了手裡的錘子,抬眸掃了柳楓一眼,「本來是有的。」
「意思是現在沒有了?」
「我們已經離飛鷹堡不遠,問不問已不重要了。」
柳楓這時笑著插話,「你這位浪子這幾日是跑到哪裡去廝混了,弄得這般狼狽?」
吉吹雨忍不住嘆了口氣,抬頭看車頂,「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天底下最難解的。」
曲清音意味不明地睨了他一眼。
柳楓道:「說話的時候還是應該過一下腦子的。」
吉吹雨立時警惕地看了對面的曲清音一眼,見她低頭專心砸著核桃,心裡暗喑鬆了口氣。
在他的心放下時,曲清音卻頭也不抬地說了句:「這兩隻眼睛打得很對稱,下手的人力道掌握得極好。」
柳楓失笑,微偏了頭不去看好友被人道破隱情的尷尬神情。
吉吹雨苦笑,「曲姑娘果然是喜歡說實話的。」
「因為實話是這世上最容易說的話。」
吉吹雨從桌上拿了茶壺灌了幾口水,神情略帶幾分肅穆,柳楓一看他的神情便知事情有內情,不由挑了挑眉,靜待他的說明。
吉吹雨先看了曲清音一眼,才開口道:「飛鷹堡水堡主與陰魔十幾年前就曾結怨,」他頓了一下,「據說是水夫人拋夫棄女另結新歡。」
柳楓接了下去,「這個新歡就是當年的陰魔。」
曲清音一錘下去,又砸開了一個核桃,雲淡風輕地道:「陰魔也曾是翩翩美少年,要勾引有夫之婦動情也不是什麼難事。」
吉吹雨認同地點頭,「便是如今,他的容貌也不顯老態。」只是略有些淫邪陰柔之感。
「他習陰陽雙修之術,要保青春常駐本來就不難。」她的口氣很平淡。
柳楓幫她挑出核桃仁放到桌上的小碟中,輕笑道:「你怎麼說得好像見過年輕時的陰魔?」
曲清音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我就是知道。」師父曾經畫過他的樣貌出來給她辨認,那當真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翩翩佳公子。「怎麼知道的?」
曲清音瞄他一眼,垂首微微一笑,「我師父特地畫出畫像給我,好讓我睜大眼睛別錯付芳心,這世上有些男人就算貌比潘安,那也是絕對不能喜歡的。」
吉吹雨太好奇了,「你的師父到底是誰呀?」是怎樣奇葩的師父才能教出像曲清音這樣奇葩的徒弟來?
「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曲清音瞥他一眼,「浪子吉吹雨不是隻對女人有興趣嗎?什麼時候也對糟老頭子有興趣了?」
吉吹雨無語,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道:「楓子也是貌比潘安啊,那你怎麼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