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已經不存在了,親情會給她一個機會麼?她也不知道。
彷徨了許久,胃中的飢餓將她喚醒,從昨晚到現在她滴水未進,肚子早已空空如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失戀後遺症?那黎冽的行為又算什麼?安千千苦笑,當那番狠心的話說出口時就註定他們之間的裂縫會越來越明顯,很難癒合。
昨晚的那場大雨洗滌了外面的一草一木,空氣中散發著陣陣青草芳香,很是怡人。穿過小區的馬路就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進了一家咖啡店,點了杯藍山,她拖著腦袋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兩眼空洞無神。
“小姐,您的咖啡來了,請慢用。”
當香氣撲鼻的咖啡呈上來時,安千千下意識的抬了頭,不為別的,那道熟悉的聲音就足以讓她詫異,果然,眼前穿著黑色服務生制服的人真的是他,那個與她有過兩面之緣的男子。
同樣的,尤奈的動作頓了頓,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兒再次看見這個女孩,看得出來,她此時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正想著該不該打招呼,身旁的女子已經開了口。
“你在這裡工作?”
“嗯,沒錯,我在這裡做兼職。”說到這兒尤奈撓撓頭,竟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安千千咬了咬嘴唇,她覺得他們的兩次見面她都處於尷尬的狀態,包括此刻的第三次。
“沒事,一場誤會,你先享用咖啡吧,我先去工作了。”
還沒等她回答,尤奈便端著托盤匆匆離開,他無法形容現在的心情,似乎有點驚喜,但是想起老闆之前警告他的那些話,他內心生出了些許自卑感,這種想靠近但是卻不能靠近的心態真的讓他惶然失措。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小時候總是被別人欺負,現在長大了,為了保護自己,他選擇了無法回頭的那種生活方式,雖然很危險,但是至少能保全他的性命,從來都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有這種砰然心跳的感覺,這三次的見面他都見證了不同的她。
以前他總是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早就樹立了不少敵人,那個時候的他只知道為老闆賣命,並且索性沾染了各種惡習,自從這個叫安千千的女孩出現以後,他因為她的一句話竟然鬼使神差的將自己染了三年的頭髮一次性染了回來,而且還在空閒之餘正正經經的找了份工作,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尤奈自嘲的搖了搖頭,想了這麼多都是白搭,黎冽昨晚的話他不是不明白,看著安千千在餐廳喝咖啡的纖細背影,他第一次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生在一個有錢人的家庭,這樣至少跟她的距離不會差的那麼遠。
安千千喝到一半忽然感覺胃越來越疼,那種絞痛般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她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是空腹喝了咖啡,呵,果然是被愛情打擊的衝昏了頭腦,何況她跟黎冽之間也不算愛情,失戀是旁觀者給他們的定義。
女子的背影蜷縮在一起,尤奈條件反射般的快速走過去,她的臉色如此難看,蒼白的面孔上隱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安小姐,你還好吧?”
“沒事,老毛病了。”胃痛對於她來說一直是個隱患,從小就是,以前有黎冽管著她,而現在呢,那個男人已經被她親口放棄了。
“你是胃不舒服吧?你等等,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尤奈第一時間去跟老闆請了假,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帶安千千打車去了附近最近的醫院。說實話,安千千不是個矯情的女子,她更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但是今天似乎是老天爺故意安排好了一樣,更加戲劇化的是他們在醫院竟然碰到了她此時此刻最怕見到的人,想躲已經來不及,因為對方已經看到了她,以及她身邊的男子。
“千千,你,你怎麼來醫院了?”袁嵐看了看尤奈,又看了看安千千,一時間搞不清楚狀況。
“我,我胃有點難受。”
“怎麼這麼巧?黎冽昨天晚上喝酒喝到胃出血,剛剛才掛完點滴,我說你們兩是不是串通好的啊,怎麼一起折騰到醫院來了?”袁嵐說完把目光投向尤奈,“請問你是?”
“他是我朋友。”安千千代替了尤奈的回答,她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始終有一道犀利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盯的她喘不過氣。
“哦,這樣啊。”袁嵐是個聰明人,黎冽的反常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兩個當事人可是頭一回鬧彆扭,“謝謝你啊,你把千千交給我就好了,給你添麻煩了。”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黎冽控制住脾氣,不然誰也不敢斷定接下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