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也不糾纏這話題了,只轉身道,“我去打點熱水來,大家也都洗洗睡吧。”
“小五先睡吧。”李言朝小五吩咐了一聲。
“哦。”小五終於快速瞟了李蔓一眼,然後做賊心虛般鑽進了自己的被窩,拉上被子將頭也蒙了起來。
“大哥。”李言跟著李墨身後,一起出了房門“今天這事,大哥怎麼看?”
李墨沉著臉,抬頭看了眼茫茫夜色,“出了這樣的事,山外鎮上肯定會傳遍的,那個傷三弟搶蔓兒的惡人自然不難查到。”
“嗯。”李言點頭,臉色陰冷有如這夜色,“大哥,過兩天,我跟你一起去鎮上打聽打聽。”
李墨囑咐道,“好。不過,別讓三弟他們知道,還有蔓兒,她膽子小。”
“知道。”李言道。
夜色下,兄弟二人又低聲商議了幾句,便打水洗臉洗腳,最後一同回屋,各自上炕。
因這一晚,李蔓也睡在炕上,李墨跟李言很自覺的將她邊上的位置空了下來,儘量不會碰到她。
然而,到了半夜,也不知怎地,就聽見嗚嗚的哽咽聲,斷斷續續的,聽的人心裡會莫名揪起。
果然,除了睡的沉沉的李書和小五之外,李墨和李言幾乎是同時一躍而起,兩人相視一眼,目光皆緩緩落到了炕梢那小小的身影上。
是的,那小貓哼似的哭聲的確來自李蔓,只是,她此刻猶在睡夢中不自知罷了。
李言忙朝她那邊爬了過來,輕輕喚了兩聲‘蔓兒’,也不見應,伸手朝她臉上一抹,臉頰濡溼一片,哭過。。。。。。
“丫頭,蔓兒。。。。。。”李言知道她是被夢魘住了,慌忙將她抱起來。
李墨也從小五那腳頭邊,繞到這邊來,伸手碰了碰李蔓的臉,跟著輕喚,“蔓兒,醒醒。。。。。。”
李蔓正自噩夢中,夢中李書被人打的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可她卻半點法子也沒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正這時,她聽見了李墨和李言的聲音,頓時有如救命天神下凡,她慌的伸手去抓。
李言一手抱著她,另一手趕緊抓住她半空中亂抓的小手,與此同時,李墨大掌伸出,也緊緊的抓住了她另一隻手,“蔓兒,別怕,大哥在。”
“大哥。”李蔓艱難的喊出,與此同時,沉重的眼皮終於掀開,昏暗中,只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在自己跟前。
儘管看不清,可李蔓一瞧這影子,就斷定了是李墨,頓時難過的撲進了他懷裡,“大哥,快救救李書,他快被人打死了。”
“丫頭,別怕,你在做夢呢。”李言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李蔓的背,柔聲安慰著。
“李言?”李蔓果然僵住,昏暗中,怔怔回頭,果然看見李言朦朧的輪廓,還有一雙晶亮的眸子。
那帶著鼻音的一聲輕喚,就像要哭了一般,李言心中一軟,頓時,身子往前貼了貼,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肩,“我在,別怕。”
“我。。。。。。”李蔓這才稍稍從夢魘中回過味兒來,環顧了下四周,儘管看不太清楚,可是,這分明是她每日都會打掃的東屋,也是她的男人們睡覺的地方。
“李書呢?”李蔓陡然心驚的問。
李墨手指著炕頭,“睡著了。”
李蔓一顆心終於稍稍放下,“他沒事吧?白天他吐了好些血,會不會有內傷什麼的?”
“明天再找大夫瞧瞧,現在他睡的好好的,就不叫他了。”李言在她耳側低低說道,一股來自她身體上的清香,還夾雜著藥膏的草藥香氣,徐徐繚繞在他鼻端,讓他瞬間有些暈暈乎乎,說話時不自覺的就朝她身上貼了去。
聽他這口氣,李書應該沒有大礙了,李蔓一顆揪著的心總算慢慢落下,頭靠在李墨懷裡,就不再想說話了。
“蔓兒,再睡會吧。”李墨抬手示意李言將床鋪再整整,然後慢慢的將李蔓又放進了被窩裡。
李蔓奔就又累又倦,白天還受了那樣的驚嚇,之前睡著了還在跟惡少苦鬥,慘的很,因此,心下稍定,很快又進入了夢鄉,這次,睡的倒踏實了許多。
李墨跟李言兩個將她安頓好,也各自回到自己的被窩睡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麻麻亮,李言起來做飯忙活家務,李墨獨自去請大夫。
東屋裡,炕上的三人,小五是最先醒的,他怔怔的爬了起來,看著炕梢睡的沉沉的李蔓,心裡頭突然湧出很奇怪的感覺,有點讓他害怕,尤其是昨晚他竟然還夢見了。
“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