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在屋內照出斑駁的影子。
李蔓昨晚折騰了小半夜,後來睡的很沉很沉,雞叫三遍也不知道。
李墨第一個起了床,看看二弟,額頭已經不燙了,所有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於是想去廚房給大家做些早飯。
但他並擅長做飯,舀了點米淘了半天倒進鍋裡,究竟要放多少水也挺糾結的,好在這時李畫已經進來了,“大哥,我來做吧。”
李墨笑笑,“四弟咋不多睡會?”
“睡好了。”李畫主動接過大哥手裡的葫蘆瓢,又朝鍋裡添了兩瓢水,然後才蓋起了鍋蓋。
這些活,四弟明顯比自己能幹許多,李墨也不再堅持,就道,“今兒天好,我把那屋收拾收拾。”
“嗯。”李畫說著就坐到灶下生火熬粥。
李墨就到了李蔓那屋,先將幾根竹竿拿了出來,靠在屋簷下,將小五的溼衣裳又拿出去掛了,然後再去收拾那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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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屋,幾個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了。
李蔓一坐起身,就瞧見門外陽光明媚,心情頓時大好,不過,現在幾點了?她又起來遲了?朝那邊炕上望去,果然李墨和李畫早就起了吧。
“媳婦,醒了?”李書在炕梢一翻身,雙手撐著下巴,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
“嗯。”李蔓抬頭掃了他一眼,然後就看,小五一個翻身也爬起來了,揉著眼睛,李言也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昨晚她是真的和衣睡的,因此直接起床,疊好了被褥就可以出門了。
梳子在西屋,李蔓帶上房門就回自己屋,看見李墨正彎著腰打掃自己的炕。
“你,在啊。”李蔓望著他,乾乾的打了聲招呼,想起昨晚的事,心裡頭又好笑又有些尷尬。
李墨回頭,見她靠在衣櫃邊,微微扯唇淺淺笑道,“起來了?”
“嗯,我梳下頭就去做飯。”李蔓鬆開了自己的頭髮,拿起梳子草草梳了兩下,就紮了個馬尾。
李墨直起身子,瞅著她,簡單的馬尾辮,乾乾淨淨利利落落,卻又說不出的好看,“四弟在做了。”
“哦,我看看去。”李蔓見他還盯著自己,忙放下梳子,轉身就出了門。
李墨倒也不介意她逃似的態度,扭頭,繼續清理炕床,趁今兒天好,最好能曬乾了,媳婦顯然睡不慣那竹榻。
——
李蔓一轉身就進了廚房,李畫正站在鍋臺邊忙碌著,一鍋粥已經熬好了,鍋蓋半揭在涼著,他現在正在菜盆裡和玉米麵,打算再做些窩頭。
“要做什麼?”李蔓湊了過來,問。
“做點窩頭。”李畫朝她清淺一笑,眼睛清亮猶若這清晨明媚陽光下的露珠。
李蔓的視線不自覺的在他清潤光潔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有沒有要我幫忙的?我燒火去吧。”
“不用。”李畫忙喊住她。
李蔓站住,有些吶吶,是了,她燒火的技術不咋地啊,點火點不著,鍋洞裡的火候也掌握不好。
“你洗洗去吧,一會就能吃了,我做的快。”李畫說著,就將幾個做好的窩頭蒸在了鍋裡,蓋好鍋蓋後,自己去灶下燒火。
李蔓打了溫水,就在屋簷下的一條長凳子上梳洗,剛洗好了臉要倒水時,就見一漂亮的姑娘挎著一隻小籃子,穿著木屐子,費力的朝院子裡走來,看著有些眼熟。
這院子裡除了自己,還有屋後那個杏娘,還沒進過第三個女人呢。
李蔓好奇,就上前一步問,“姑娘,你找誰?”
那姑娘微微一頓,水樣的眸子朝李蔓看來,又是微微一怔,繼而走過來說,“我找李言哥。”
“李言?”李蔓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這才想起她就是那日在院子口候李言的那姑娘,遠看很美,近看更美,眉目如畫,面板嫩如瓷啊。
“他在嗎?我聽說他病了,要緊麼?”見李蔓不語,牡丹又緊張的追問了幾句。
李蔓見她神色焦急,忙用手指了指東屋,“他在裡邊,已經好多了。”
“哦,謝謝。”牡丹道了聲謝,急忙就推門進了東屋。
李書正站在炕下穿褲子,一見她來,忙的往炕上一坐,拉了被子遮住自己。
牡丹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朝李言這邊走來,“李言哥,你還好嗎?我聽說你病了,我。。。。。。擔心了一夜。”說著,一雙美眸裡幾乎滾落出淚來。
李言聽言,長眉皺起,不耐的掀開被子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