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一直以來都是楊勇主動;恪靖很少主動靠近他,而這次的突然靠近;顯然把他給樂壞了。美人當前;又是心愛的女子,自然是要一親芳澤的。正當楊勇撅著嘴正要印上那張紅唇時,只聽見春苑說了聲“楊少爺求見”;薄唇在距離紅唇不過一指之隔處生生停了下來。
瞅見楊勇那雙能把他剜好幾十遍的銳利目光;楊忠夏輕咳了幾聲來掩飾他的尷尬,彎著腰道:“下官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被打斷好事;楊勇一臉的不爽;所以回應都是愛理不理的。今日的楊忠夏,穿了件白色錦袍;腰間還佩戴了根銀絲編織的腰帶,還用上好的玉佩用來點綴。玉冠束髮,眉飛入鬢,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一股儒雅的書生味,看得春苑都不經暗暗感嘆。
楊忠夏比楊勇小了三歲,比恪靖大了一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怎麼瞧怎麼順眼。再看和他待在一塊兒商議的恪靖,風度翩翩、談笑風生,一點不輸男子的英氣。
楊勇心裡泛堵。這兩人,未免也太和諧了點,似乎都沒有他插足的餘地了。
到底誰才是她夫君啊?
及至到了金陵的門口,楊忠夏瞥了眼硬擠在他和恪靖中間的男人,暗暗抹了把汗。
從出來的那會兒起,尊貴的太子殿下就纏著太子妃娘娘要一起來,軟泡硬磨、死皮賴臉的,終是得到太子妃娘娘的允准了。他還記得他們進馬車時,太子殿下看他的眼神。
那是帶著得意和不可一世的眼神,好似打了場勝仗似的。問題是,他有得罪尊貴的太子殿下什麼了嗎?就連來金陵的路上,太子殿下都找機會擠兌他,要不是太子妃娘娘一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再多句話就把你扔下去喲”的話,估計太子殿下還會繼續給他穿小鞋。
三個人一道進了金陵,恪靖熟絡地和媽媽聊了幾句,就帶著另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往二樓走去。
站在門口,楊勇和楊忠夏對視了眼,心照不宣地想到了同一個問題。
宋瑩瑩乃是金陵的花魁,一般是不見客的,而且就算是見人,也是要客人經過重重考驗才能見上一面。縱觀整個長安,能見到她的男子有幾個?可面前這人,只是和老闆娘閒聊了幾句而已,就能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引見。
難道不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嗎?難道不是要詩詞歌賦樣樣都來的嗎?他們可是做好了十全的準備,等著一展身手的啊,誰來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
門被開啟,一個梳著平頂髻身穿粉色高腰長裙的丫鬟見到門口所站的三個男子,認出為首的恪靖來,連忙往身邊閃身,笑著邀請他們入內。
“各位公子,我家小姐正在換裝,還請稍等一會兒。”雪雁笑道,一雙眼彎彎,說不出的可愛。
恪靖點點頭,坐在圓桌邊,品著阿醜端上來的香茗,靜靜等待宋瑩瑩。
說是一會兒,其實也差不多等了兩刻鐘左右,楊勇閒著無聊,打量起身旁的恪靖起來。
不得不說,她帶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了,光是順利被引見宋瑩瑩,就已經讓他很震驚,不要說宋瑩瑩的丫鬟對她的畢恭畢敬。
算起來,在他沒注意她的時候,該是這裡的常客了吧,不然小丫頭也不會這般熟絡地對待他們。
他和她之間是不是錯過太多了?那麼他現在努力,還能彌補得回來嗎?
“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是瑩瑩的罪過。”伴著珠簾相撞的聲音,身穿華服的宋瑩瑩在雪雁的攙扶下款款走了出來。青黛點眉眉細長,牡丹花開插寶髻,怎一個明豔動人的女子,看得楊忠夏直了眼,愣是讓恪靖的輕咳聲給拉回了心神。
恪靖站起身,向宋瑩瑩介紹身邊的那兩位,又說了番客套話。
“行風公子難得來一趟,雖瑩瑩和公子交情不深,但也不至於疏遠到這地步,”盯著恪靖的臉,宋瑩瑩單刀直入,“公子今日帶了另外二位來,何不直接挑明瞭來意,也省了些口水和時間呢?”
楊勇瞅著依然笑意盈盈的宋瑩瑩,這話聽著還真不舒服,感覺跟壞了她什麼好事似的。
“既然瑩瑩姑娘這麼說,那行風也就不客套了,”恪靖啪地收了紙扇,說,“行風這趟過來,是想請瑩瑩姑娘為行風辦件事,或者說,行風需要像瑩瑩姑娘這樣的人才。”
晃了晃神,宋瑩瑩在確定行風不是說假話之後,捻著絲帕放於嘴角笑道:“公子真是太看得起瑩瑩了,瑩瑩不過是一介煙花女子,哪能有那個榮幸被公子看中呢?”
“行風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瑩瑩姑娘的才能,一定能幫得了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