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說這些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知道了。”
楊勇被放在了床上,太醫未能及時趕到,水姒心便給楊勇做了止血,等到太醫趕到瞧見楊勇額頭上縫住的傷口時,都禁不住發出一聲感慨。
鳳棲苑的花廳,李淵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複述了遍。
原來在隋文帝差派大將護送陳朝將軍夏侯苗回去後不久,楊勇帶著他在花滿樓裡飲酒作樂,喝得醉熏熏才被他拖著出來,正想把楊勇抬上馬背的時候,卻不料遇見駕著高頭大馬在長安街道上疾駛的公子哥。
楊勇見那公子哥橫行霸道,攪得街邊行人心驚膽戰,就出去指責那人,誰想那公子哥壓根不把楊勇放在眼裡,還驅馬朝他踐踏過來。
“要不是這位小兄弟及時出手相救,殿下還真的會成為蹄下亡魂。”李淵指著身邊的年輕男子道。
恪靖看向那人,濃眉大眼配合一臉的正氣,典型的鐵血漢子。
“草民李亮,拜見太子妃娘娘!”李亮抱拳,聲音洪亮道。
李亮?恪靜靜打量著他,腦海裡快速搜尋歷史記錄,卻發現唯獨沒有這個名字。
“回太子妃娘娘的話,他是李崇李大將軍的侄子。”
聽李淵這麼介紹,恪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確實不記得有這名字,一般來說,要麼對方是沒什麼作為的小人物,可若是照能將人從馬蹄下救出來,那麼其能耐也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李將軍,在這裡你還客氣什麼?”李淵用肩膀撞了下他,笑,“殿下器重你,還以兄弟相稱,你就別這麼拘謹了。”
李亮掩嘴靦腆笑著,眼角的深紋乍現他的平易近人。
“原來殿下還結實了像李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本宮還真是不知道呢。”恪靖微低下頭,“見過李將軍,敢問李將軍可否看清衝撞了殿下的人?”
“我只看到那人的裝束,樣貌倒是沒瞧仔細,不過就裝束而言,那人必定是非富即貴的人。”
非富即貴,還敢在內城駕高頭大馬疾駛?
恪靖點點頭,“元兒代殿下謝過將軍的救命之恩。”
“娘娘。”
恪靖轉過身,原來是被春苑帶下去換了衣裳的水姒心,她之前那件因為沾了血,恪靖就命春苑帶她去換件新的。
春苑給的是鵝黃色的長裙,這種顏色最挑人,搭配不好很容易穿出村姑來。而水姒心本就長得水靈,加上白皙的面板,長裙穿在她身上,一下子將她的靈氣給帶了出來。
恪靖偏愛紅色紫色系列,櫥子裡許多色彩豔麗的長裙就用不著了,水姒心這次的到來反而幫她解決了這一問題。
“看來,本宮眼光還是不錯的。”
面對恪靖和她身後兩個大男人直白的眼光,水姒心不好意思地偏過頭,白皙的臉蛋飄上了淡淡的紅雲,日光照著她的鵝蛋臉,說不出來的美麗。
英雄難過美人關,對著李淵眼中那毫無保留的驚豔,恪靖無聲笑了。
乾燥的黑夜,水姒心坐在院子裡揀藥材,之前身上的那件鵝黃色長裙,她早已換成自己常穿的衣裳。她還記得剛進醫館時,陸伯和妹妹水凌心亮晶晶的眼神,盯得她都直接跑回自己房間換下來。
事後,水凌心撅嘴告訴她,穿回原來裝束的她就跟奔喪的一樣。
奔喪嗎?她倒覺得後來闖進鳳棲苑哭哭啼啼的女人才叫奔喪,太子殿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就大哭大鬧,還責怪太子妃沒盡到應盡的責任。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女子這麼撒潑,兇狠而猙獰,就像要把對方撕碎了似的。而元氏,只是冷笑著看那人,彷彿純粹是一場鬧劇一出笑話。
然後,她見到那女子對她投來的狠毒眼神。
水姒心搖頭,那不應該是針對她來的。
不過,不管太子妃借給她衣裳是別有用心還是出於好意,她都有種被人擺了一道的感覺,特別是那個國字臉的男人的眼神……
夜風拂過,帶走臉上的燥熱,她把臉埋進臂彎中,心突突地跳。
“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水凌心捅了下水姒心的肩,古怪地看著她。
從揀藥材那會兒起,阿姐就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以為她病了,可看那紅紅的臉也不像是得病的徵兆。
“沒事。”
“那你臉怎麼那麼紅?”水凌心湊近了看她,卻見她身子後仰著避開。
“你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