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無兩樣!”
聞言,底下馬上有人站出來,回應道:“他們對於我們皇朝以及千萬百姓來說,就是大好人!而且還是大恩人!”
“就是!若他們不殺北王不斷糧草,你們早殺上皇朝去了,那時可不只幾人死,悲慘的可是成千上萬的百姓!他們此為,又何錯之有!”
“他們沒錯,難道錯在東溟?!”萬埃怒聲道,眼中簡直冒出火來,咬牙切齒道,“我們北海亡於他們之先祖,數百年的忍辱負重,到最後又盡毀於他們之手,此仇不共戴天!”
“幾人死與幾千人死難道不都是人死?”屈懷柳也沉聲反問道,“難道你們皇朝之人是人,我們東溟之人便不是人?我們可死,你們就死不得?他們可殺人,我們難道就不可以殺人?他們殺人奪璽是善事義舉,我們殺人奪令便是惡事罪行?”
底下一愣,便有些靜悄悄。
然後一道高大的人影站起,正是盜艾無影,道:“話不是這樣說,我們也並非此意,你們如此說話反是故意屈解,倒更顯得強詞奪理。”
“哦?”屈懷柳看向艾無影,又故意道,“那麼這位大俠是承認了風惜雲與豐蘭息兩位在東溟所做下的事是錯的?”
“這當然不是。”艾無影皺眉,“在下是說……”
“本就是惡行!”萬埃猛地打斷他的話,恨恨的叫道,“姓風的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這話多半出於私憤,可再想想倒是怪不得他有這話。數百年前,北海亡於風獨影之手,被她追迫至孤島,而數百年後,所有的籌劃準備都盡毀於風惜雲,還真算得上栽在姓風的女人手中。
“喂,你怎麼說話的!”眾俠中不泛敬崇白風黑息之人,聞得此言由不得心頭生火。
“其實呀……”驀然一道嬌嬌脆脆的聲音插入,眾人遁聲望去,卻是隨輕塵嫋嫋起身,笑吟吟的冷誚誚的看著廊上的屈懷柳、萬埃,“那兩位前輩甚至是‘鳳王’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們北海、東溟太無能了!”
“你!”萬埃拔怒目以視,握劍的手緊緊發顫,而屈懷柳也斂了一直掛在臉上的懶洋洋的笑。
“對!隨教主說得對!”
“怪只怪東溟無能,反將錯推到別人頭上。”
隨輕塵那話一說完,頓時許多人附合,一個個帶著嘲笑看著廊上的東溟眾人。
“那你們曾經都為東溟階下囚,諸位就有能了嗎?”屈懷柳反唇相譏。
“就是,你們視為至尊聖物的‘蘭因璧月’不也被我們輕輕鬆鬆拿到手,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法保住,你們又有什麼能耐?”萬埃也跟著道。
“奶奶的,那還不是因為你們盡使卑鄙手段!”
“他孃的!你們若敢單打獨鬥的,老子不信劈不了你小子!”
……
……
一時,場中吵開了,你一言我一語,針鋒相對,互不相讓,越吵越大聲,越吵越混亂。
“唉呀呀好熱鬧,本少就是喜歡看這樣的熱鬧。”蘭七敲著椅子笑得開懷。
明二的眼光卻在場下掃著,看了片刻,道:“不知你那傻小子這刻又在想什麼?”
蘭七也轉頭往場下看去,只見寧朗坐於人群中,旁邊宇文洛奮筆疾書,而他則是看看周圍或坐或站吵吵嚷嚷的眾俠,又看向廊簷上的與眾俠舌戰的屈懷柳、萬埃,臉上顯得很是茫然的模樣。
蘭七碧眸亮起來,道:“讓他說說不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而對於場中的吵鬧,雲無涯一直只是冷淡的看著,既不參與,也沒有絲毫阻止之意。
在大多之人都只關注著場中的吵鬧時,只有戚十二的目光悄然的停駐在雲無涯身上,似乎也只有他看出了那道高岸身影下藏著的深深疲倦,良久後,輕輕一嘆。
“戚宮主?”身旁的洺空看著他。
戚十二搖搖頭,如雲無涯一般抬眸望向碧空,沉默著。
宇文臨東、秋長天、南臥風、列熾棠等人看著場下的吵鬧卻皺起了眉頭,齊齊移目看向洺空,想他出現阻止。洺空卻只是微不可察的搖搖頭,目光落向廊簷的另一邊,那邊蘭七、明二悠閒輕語。
“不要吵了。”
吵嚷聲中有人叫道,可惜聲音太低,無人聽入。
“不要吵了!”
加大了聲音喝道。
吵得忘乎所以的眾人驀地被這一聲大喝震閃了神,齊齊轉頭望去,卻只見一個稚氣猶存的英朗少年微有些臉紅微有些侷促的站在那,一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