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切磋”武藝。但他們或是震懾於宋朝元的神功,或是敬畏於宋朝元的浩然正氣,都心悅誠服地和宋朝元成了至交。
隨著宋朝元年事漸高,他的威望也日見上升。虎山派在這三十年中,已發展成門人五百的大幫派,宋朝元也儼然成了江南武林的盟主。
南武林有了什麼解不開的糾紛,只要宋朝元一句話,雙方便會立即罷手。
但你若以為宋朝元是以武壓人、獨斷專行,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急公好義、辦事秉公、仗義疏財,頗多布衣朋友,時人甚至以“及時雨呼保義宋公明”稱之,可見其聲望之隆。
所以,無論是什麼人,都不得不承認,宋朝元是個夠義氣的大英雄、大豪傑、大丈夫。
也許天下武功比宋朝元高的人有不少,但宋朝元的大丈夫本色,卻是誰也比不了。
今年三月十六,乃是宋朝元六十大壽,天下武林早已鬨鬧著要給他賀喜。無論白道、黑道、俠義道、綠林、錦帆之中'奇+'書'+網',宋朝元都有許多朋友。他的壽筵,怎麼能不風光呢?更何況,今年又是宋朝元執掌虎山派整整三十年呢!
就算宋朝元自己不願大張揚,虎山派的門人們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宋朝元的八大弟子,在江湖上的名聲也是如日中天,號稱“八虎”,個個武功不凡。一般門派的掌門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八虎都是四十來歲,乃是人一生之中氣血最壯、武功最為精強的時期。
第三代弟子中,也頗出了幾隻“小虎”,如人稱“虎郎君”的徐鳴山,劍法超卓,頗得宋朝元賞識,是公認的虎山派未來掌門。
虎山大寨中,張燈結綵,人來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虎山派的弟子們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準備著壽筵上一切應用之物。
宋朝元的臥室之中,卻沒有一點喜氣。
宋朝元面色陰沉得能下雨。兩眼之中,閃著倔強兇狠的精光,任何人在這雙眼睛的逼視下都會感到心虛,那裡面透出來的殺氣,能讓所有的人不寒而慄。
宋朝元身材魁偉,方面大耳,虯髯重瞳,天生一副偉丈夫形象。他身著錦袍,足蹬快靴,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在房中走了幾個來回,停在宋沁面前,沉聲道:
“那個佩刀的綠袍人有多大年紀?”
他的面色如此沉重,可說是自宋沁懂事以來從未有過之事。
宋沁雖然心裡很緊張、很害怕,說起話來,還是嬌嬌嬈嬈的:“人家不是都說了嘛,看不出來。”
說剛出口,宋沁就後悔了。
宋朝元眼中的兇光不但沒減弱,反而更盛了,冷峻如刀。
宋沁心裡一陣發涼,有生以來,她第一次真正感覺到了什麼叫恐懼。
她本是父親的嬌女兒,可父親的目光,怎會如此陌生呢?
她從父親的目光中,看出了痛苦、瘋狂和兇殘。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所以她有些害怕。
宋朝元低下眼睛,乾咳了兩聲,再抬眼時,目光已柔和多了。
他微笑著拍拍女兒的肩頭,慈聲道:“別害怕,爹是擔心那個怪人是本門從前的叛徒。要是我的寶貝沁兒受到一點點傷害,爹就百死莫贖了。”
宋沁感動得眼淚汪汪的,臉上卻綻出了舒心的嬌笑:
“誰敢傷害沁兒,沁兒一定殺了他,要是打不過他……”
宋朝元刮刮她鼻子,笑道:“打不過怎麼辦?”
宋沁兩手一張,抱住他脖子,歡笑道:“沁兒就回來叫爹去打他。”
宋朝元笑罵道:“胡鬧!十七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麼不害臊。快鬆手,爹這一把老骨頭,經不起你這麼搖!”
宋沁撒嬌撒痴地賴了半天,才鬆手笑道:“爹,那個怪人真的很怪,臉上雪白雪白的,一根鬍子都沒有,像個……像個……女人”
宋朝元點點頭:“再想想,還有什麼特徵?”
宋沁低頭想了半晌,苦著臉道:“說不上來,反正很怪就是了。沁兒一看到他,心裡就發涼,就像……就像碰到一條竹葉青,好惡心!”
她又有點想吐了。
宋朝元道:“他的那把刀,真的是稀世寶刀?”
宋沁道:“爹您不是常誇我評刀的眼光嗎?依沁兒看,那把刀絕對不會差,只是鞘不好看。”
宋朝元半晌才沉聲道:“你後來遇到的年輕人,是不是認識那個怪人?”
宋沁道:“不知道。”
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