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無一人,而兩側也是店鋪的後門,根本沒什麼人,況且此刻還下著大雨,即便使出金身修為來,應該也不會被人發現。
這般一想,他便是心中一定,冷聲喝道:“打劫的?就憑你?”
那白衣夜魔臉色一沉,喝道:“找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腳尖一點,身形暴衝而上,渾身血光暴閃之間,盡數灌入那一柄長劍之中。
那一剎,只聽一聲嗡嗡劍吟,便有一道血光撕裂了雨幕,宛若電光般射來。伴隨著奔湧的血光,一路上所有的水滴都被擠壓了開來,頭頂上傾瀉下來的水幕更是倒卷而回。
羅拔佇立原地,微微抬了抬手中的雨傘,凝目望著身前刺來的那一道血光。驀然,他嘴角微翹,掠起一抹森然的殺機,握著傘柄的手臂一震,那柄青色的雨傘便霎時飄飛了起來。
旋即,他藏在腰間的右手一抽,便是一道金芒乍現。
只聽鐺的一聲巨響,一柄罩著血光的長劍與閃著金光的短刀撞在了一起,暴起一片耀眼的光華。氣勁湧動之間,震得周遭的雨水瘋狂地往外爆射而去。
那白衣夜魔身形巨震之下,不由一愣,沒想到眼前之人竟也是個翎月級的都統,而且一身氣勁雄渾,顯然是個好手。
他頓時有些後悔,不過下一刻,臉色卻是狂變,驚呼道:“這氣息……你是……?”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見到身前那個黑袍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冰冷漠然的臉,接著便感到對手驟然爆發出一股磅礴巨力,將他手中長劍震飛了出去,身形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後倒飛而去。
霎時間,他瞪大了眼睛,一對血瞳中閃過一抹恐懼之色。
那黑袍人身形暴衝而上,閃電般貼近身來,一刀揮出,便是斬破了雨幕。
那一刻,只見雨幕中金光一閃,便是一顆頭顱飛起,鮮血如泉般狂湧。
旋即,撲通一聲,這具屍骸跌落地面,再無聲息。鮮血順著水流,往四面八方散去,顯得怵目驚心。
羅拔身形一頓,立在雨中,揮了揮手中的短刀。這刀是他在塔石城的時候買的,上等兵器,可著實花費了不少。
他揮去刀上的血漬,還入鞘中。接著,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那具屍體,便轉過身,要去撿那柄雨傘。
然而就在這時,卻聽得前方的雨幕之中,有鏘然的腳步聲傳來,那是穿著鐵靴,踏過地面之時才會發出的響聲。
羅拔頓時心中一凜,凝目望去,卻見身前的雨幕中,隱約有一道黑影緩緩走來。待得近了一些,可見得身著一身鎧甲,模樣神武。
一時間,羅拔心中驚疑不定,佇立在了原地。
片刻之後,雨幕中便走出了一個身形碩長,穿著黑色輕鎧的中年男子,相貌威嚴莊重,憑那端正的五官,以及皎潔如銀月般的肌膚,可以想見此人年輕之時,定是有著一副風流俊逸的相貌。
一對眼瞳乃是淡淡的銀色,加上額頭之上那一輪月痕,足以令羅拔認了出來,這是一個銀月族人,而觀其一身氣勢,竟是深沉如淵,不可揣度。
羅拔頓時大驚,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準備一有不對,便轉身逃遁。
到了羅拔身前不遠處,這銀月族人停了下來,目光淡淡地一瞥那具躺在地上的屍首,接著又將目光轉到了羅拔身上,打量了一會,方才道:“我家大人有請,還望閣下跟我走一趟!”
說著,身形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
羅拔怔了怔,還以為是城衛軍,當即道:“此人在路上劫殺於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手反擊,還請大人明鑑!”
那中年男子失笑一聲,擺擺手道:“閣下誤會了,我家大人請你去,可不是為了這件事!”
羅拔微微蹙眉,頓時心生古怪之情,暗道既然不是為了這事,那又為了哪般,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看穿了自己身份,不然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滅殺自己,又何必如此恭敬?
而且,他說的大人又指的是誰,能有這麼一個魔將修為的手下,那定然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自己又怎麼可能引起這等魔族大人物的興趣?
一時間,心中是疑竇叢生,困惑不解。沉默了良久,方才道:“你家大人是誰?”
“這個嘛……你去了,那自然就知道了。放心,若是真有心害你,你早就沒命了。”中年男子淡淡一笑。
羅拔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暗道這下子還真是沒得選擇了,當即抖了抖袖袍,上前撿起那把青色雨傘,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