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楚驚蟄縱橫沙場多年，見慣了屍骨如山血流成河的畫面，可這一刻，依舊雙眸血紅，目眥欲裂。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這些年，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知凡幾。
可讓他對這樣一群毫無反抗之力的老弱幼兒下手，他做不到。
“啊……”
楚驚蟄殺意沖霄，放聲狂嘯。
儘管，他知道，這已經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但他依舊控制不住心中的殺意。
楚驚蟄很少這般失態。
可看到一道道寒芒閃過，一道道身影倒在血泊中，甚至有的人直接炸開屍骨無存，他心痛如刀絞。
忽然，一道劍芒落下，一名婦女抱著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孩子朝著他這邊跑過來。
“嗤……”
那道劍芒將她的胸膛洞穿，她腳下一頓，整個人直接撲倒在地，同時，手中的襁褓也脫手飛出。
楚驚蟄見狀，下意識伸手去接。
“嗤……”
又是一道劍芒落下，直接從襁褓中穿過，一抹鮮血飛出，濺在楚驚蟄的臉上。
他真是地感覺到，那血液還是溫熱的。
楚驚蟄一把抓著滿是鮮血的襁褓，整個人直接呆滯在原地。
看著襁褓中已經氣絕的嬰兒，楚驚蟄心中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消失了。
“吼……”
只見他大吼一聲，滿頭銀髮隨風飛舞，雙眸血紅如兩口血池。
“殺……”
頃刻間，無盡劍氣從他的身體中迸射出來，朝著上空席捲而去。
然而，他的劍氣從那名面目猙獰的男子身體中穿過，卻根本沒有傷到對方。
“錚錚……”
無盡劍氣錚錚而鳴，朝著上方那些殘忍而惡毒的劊子手殺去，可惜，徒勞無功。
楚驚蟄這才明白，這不過是千年前發生的事情，自己不過是一個旁觀者，根本無法參與其中。
儘管，這是千年前發生的真實事件，但，畢竟不在一個時間節點，楚驚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楚驚蟄無力地站在原地，雙眸中除了無盡的殺意，只有無力的仇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鬥結束。
因為，寧家族人也全部被屠殺殆盡，上萬條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永遠沉寂。
“啊……”
楚驚蟄仰天大吼，聲音如滾滾驚雷，讓天穹動盪，整個人狀若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