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整個手掌全部被紗布裹起來,吊在脖子上的譚毅在父母的陪同下返回。
“你死定了!我小姑父馬上就到,你現在若是主動下跪道歉,我或許還能大發慈悲饒你一命!”
譚毅面目猙獰,雙眸中只剩下仇恨的火焰。
此時的他,腦海裡似乎已經看到,楚驚蟄跪在自己面前苦苦求饒的畫面。
聽到譚毅的小姑父要到了,眾人神色微變,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
這位人物在譚家的親戚當中或許不是最有錢的,但身份卻是毫無爭議的最高。
在西域從軍二十年,四十出頭就晉升為督尉,而且,聽說過幾年還有機會被提拔為提督。
要知道,西域跟南疆一樣,常年戰事不斷,那種地方的督尉軍銜,足以和內地坐鎮一方的提督相提並論。
聽到這位大人物,竟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參加族會,現場大部分人都主動起身迎接,表示尊敬。
現場依舊保持坐姿的,除了幾位老者,也就楚驚蟄一人了。
這頓時引發眾怒,只見譚露冷聲呵斥道:“我小姑父這樣的大人物要來,你竟敢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不起身迎接?”
“以你這種卑微的身份,這輩子能見到我小姑父這樣的大人物,那是你這輩子的榮幸,說句不客氣的話,那是你祖上燒香積德!”
徐楓神色一凝,正想教訓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跋扈女子,卻被楚驚蟄用眼神制止了。
譚露見楚驚蟄不說話,預設他是心生畏懼了,更加肆無忌憚。
“狗東西,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本來,你要是討好了我們,我說不定還能在姑父前替你美言幾句,以他的關係,提拔你一把,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惜,你竟然得罪了我們,還打了我弟弟,你就等著承受我姑父的怒火吧!”
此時,很多人都看向楚驚蟄的目光都宛如在看一個死人,以那位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一句話就能讓楚驚蟄死無葬身之地。
都說軍令如山,他區區一個小兵,面對比自己高了很多級的長官,根本就沒有任何話語權,只有乖乖聽命的份!
面對這番話,楚驚蟄聰耳未聞,至於譚世鳴一家人,他們都知道楚驚蟄的身份。
但,此刻心裡也隱隱有些擔心,擔心他們那兩脈一會如何收場。
在他們的印象裡,楚驚蟄不喜歡惹事,可但凡招惹了他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
很快,一名中年男子在不少人的簇擁下走進大廳門口,此人四十來歲,平頭,國字臉。
雖然穿著便裝,但只要稍有眼力勁的人,都能從他的言行舉止間看到軍人的影子。
中年男子名叫秦立華,譚世隆的小女婿,擔任西域集團軍的一名督尉。
見到秦立華到來,不少人都主動迎接了上去,其中就以譚毅、譚露和譚松幾人為首。
“小姑父……”
還沒來到跟前,譚毅便滿臉委屈,嗷嗷大哭。
秦立華見到譚毅吊著的右手,以及臉上的淤青,頓時一愣,問道:“小毅,你這是怎麼了?”
“小姑父,您可算是來了,今天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差點被人給打死了!”
譚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苦,那演技,再加上這一身傷,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是他受了欺負,而不會有其他猜疑。
譚毅的母親連忙接過話題,搶著說道:“妹夫,這次我們好心好意來金陵參加族會,昨晚,他們一些小輩鬧著先聚聚增進一下感情,可譚笑笑不知道在哪兒找了個男朋友,竟然動手打了我們家小毅,還讓小露他們下跪,羞辱他們!”
“而且,就在剛剛,我們只是過問了幾句,他又讓人打斷了我們小毅的手指頭!”中年婦人避重就輕,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譚笑笑的母親童淑華聽不下去了,起身說道:“嫂子,你說話可要講良心,剛剛的情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們一家人的言行舉止有多過分,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中年婦人神色微亂,但現在有人撐腰,心裡底氣十足,無所顧忌。
“哼!我說錯了嗎?我不過就是問他幾句,他就讓人行兇!!”
隨後她再次轉向秦立華,說道:“妹夫,聽說那狗東西也當過兵,囂張得很吶!就算是爸,他也不放在眼裡!簡直就是目無尊長!”
秦立華一聽,臉色頓時一寒,問道:“哦?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