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楚驚蟄向來不拜鬼神,只尊本心,這種言論,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記得,曾經老二姜雲霆遇到一名行腳僧,與之辯論了許久。
那行腳僧說他身上殺氣太重,應修行佛道。
結果,姜雲霆直接懟了回去,“老子若放下屠刀皈依佛門,難道你們來守國門?”
簡短一句話,話糙理不糙,頓時讓對方啞口無言。
細想,確實是這樣,若心懷慈悲,就能換來天下太平,那,他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哇!終於到頂了!”譚笑笑大喊一聲,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大口喘氣。
楚驚蟄將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譚笑笑喝了幾口,略作休息之後,他們便朝著前面的殿宇走去。
寒山寺的殿宇並不算特別宏偉,但卻建造得非常精緻,飛簷斗拱,雕樑畫棟,極具藝術感。
這個時間段的人流還不是特別多,大殿中供奉的是合和二仙,譚笑笑來到蒲團跟前,虔誠下跪,上了一炷香。
口中還默唸有詞。
“你剛剛嘴裡在唸什麼?”楚驚蟄好奇一問。
“才不告訴你,而且,許的願,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譚笑笑眼神閃躲,玉面微紅。
楚驚蟄雖然不敬鬼神,但也知道,合和二仙是掌管人間婚姻幸福,家庭美滿的,她除此之外,還能許什麼願?
“走吧,我們去後面轉轉!”譚笑笑提議道。
兩人來到大殿後方的殿宇,這裡的建築雖沒有正殿那麼巍峨恢弘,但卻更具歷史氣息。
然而,就在踏入這座陳舊殿宇的瞬間,楚驚蟄感覺到身體之中出現一絲異常。
彷彿身體中,某種沉睡已久的東西,被驚醒一樣。
“咚,咚,咚……”
就在此時,屋內傳來清脆的木魚聲,以及若有若無的誦經聲。
只見一名光頭和尚背對大門,在那裡打坐。
但,他前面的神龕之中,供奉的並非是合和二仙,也不是世人所熟悉的任何一位神仙。
那雕像是一名年輕男子,容貌俊朗,英姿勃發,哪怕這只是一尊雕像,但卻有一股氣吞山河的霸氣。
左手指地,宛如鎮壓九幽煉獄,右手指天,欲攬九霄日月。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以他如今的修為,這世間能讓他感受到壓力的人,用屈指可數,也不為過。
可,這僅僅是一尊雕像,竟然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壓力,那本尊如果還在,得多強大?
其實,楚驚蟄心裡很清楚,江湖中雖有潛龍榜和封神榜,但在榜單之外,還有很多不出世的強者,這些老怪物,比榜單上的更加恐怖。
儘管沒有證據,但,楚驚蟄可以肯定的是,剛剛自己身體中那股異樣的感覺,便是來自這尊雕像。
緊接著,一道蒼老中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傳來,“施主,老衲等候多時了!”
忽然,木魚聲停了,誦經聲也隨之消失。
楚驚蟄眉毛微挑,問道:“我與大師素未平生,何來等候多時一說?”
和尚從蒲團上站起來,轉身面對楚驚蟄,此刻,楚驚蟄兩人才看清他的面容,白鬚白眉,面帶慈悲。
老和尚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施主自然不認識貧僧,但貧僧卻認得施主!”
見楚驚蟄一臉不解,那老僧繼續說道:“二十六年前,我見過你一次!”
這次,老僧神色嚴肅,而且,用的稱謂是我,而不是貧僧。
這句話,頓時讓楚驚蟄神色劇變。
二十六年前,那豈不是自己兩歲的時候?
楚驚蟄記得,義父跟自己提起過,當初,他把自己帶回林家的時候,自己也正好是兩歲。
隱約之間,楚驚蟄捕捉到了一些資訊。
似乎是印證了楚驚蟄心中的猜想,老僧點了點頭,說道:“二十六年前,是我把你送到金陵的!”
楚驚蟄神色不改,但這些年一直平靜的心態,卻出現了一道道波瀾。
譚笑笑更是十分詫異,一直以來,她只知道楚驚蟄是養子,卻並不知道他的身世。
而且,他為何沒有跟隨養父姓林,而是姓楚,似乎,從來都沒有人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這位女施主,能否讓老僧與你的心上人單獨聊一會?”老僧看向譚笑笑,問道。
譚笑笑看向楚驚蟄,後者點了點頭,譚笑笑才答應下來。
“我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