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來,被抓住了容易腦袋搬家,端賢都來不及救的那種。
不過三天後,機會還是來了。張大人要在芙蓉園設宴,喬三也在邀請之列。
芙蓉園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肯定有高手出沒,但是大家各為其主,只要不觸及利益,沒人管你來做什麼。鴇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開的是青樓不是皇宮,用不著嚴防死守。
華燈初上,芙蓉園門口當真是寶馬香車、火樹銀花。
如此美景,可惜她今天要去殺人。這事不積德,等她去廟裡的時候再跟菩薩解釋清楚,她和喬三無冤無仇,這筆賬千萬算在端賢頭上。
後門的龜奴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見馮菁一身髒兮兮的來送柴,不耐煩道:“快點快點!廚房等著用!”
馮菁把柴送到廚房之後才溜上二樓幹正事。樓上一字排開都是姑娘們的房間,大紅燈籠牡丹窗紗,空氣裡都是淡淡的甜香。
芙蓉園有些極其講究的規矩。姑娘們從不在自己的臥房接客。凡是點了姑娘的客人都會被帶到三樓的上房春風一度。不像那些下等妓院,稍不留意就能聽到門內傳來的喘息呻吟聲。
昨天她來探過路,有個叫紅舒的姑娘容貌上乘、為人低調,屬於半紅不火的型別。馮菁摸到她的房間,輕輕敲了下門。
“誰——”話音還沒落紅舒就像麵條一樣癱倒在地。
馮菁麻利的把她拽進屋關好門。轉了一圈,這姑娘混的真一般,連個像樣的衣櫥都沒有。
馮菁只好把她塞到床底下。
有點餓,不過要先易容成她的樣子才能放心的大吃大喝。
這易容術是馮菁和端賢之間的秘密。在馮菁打敗東海一刀的那一年,他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一本《達羅易骨術》。這上面內功心法和馮菁師父的路數有些相似,馮菁想著自己剛剛立了大功正得寵,就跟他要了這本書去讀。
這個書比它看起來更加飽經風霜,裡面甚至很多字都是模糊的。
本來只是想看一看,但不知不覺就跟這著練起來,搞不懂的地方就瞎猜,最終她參透書中所寫,原來這是一本靠內功改變樣貌的奇書。
馮菁年紀尚淺,而且平時喜歡在招式上下功夫,故而內力並不深厚,但索性還算聰慧,一來二去竟然成功了。
從那時起,端賢看她的眼神那都是放光的,如此寶貝,他肯定找不到第二個。他收起了《達羅易骨術》,並告訴馮菁這個秘密要爛在心裡。
紅舒的屋裡整整齊齊,卻是處處透著窮酸。
好在衣裳是簇新的,但馮菁比這姑娘身量略大,費了些力氣才把自己塞進去。本來應該是酥胸微露,到她這裡一半都露在外面,呼之欲出。蔥綠抹胸繃得緊緊的,勉強遮住胸前兩點。
時辰還早,馮菁便躺在床上吃花生豆墊肚子,沒辦法這屋裡也沒有別的。
“舒姐兒在嗎?”外頭有人敲門。
馮菁蹭的一下坐起來火速把花生藏到被子下面。“誰呀?”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兩個姑娘,一個圓圓臉一個瘦高個。
瘦高個瞥了馮菁一眼,“ 我說你這臉怎麼搞的,好好的美人整的邋里邋遢的,再這樣下去小心何媽媽不饒你。”
圓圓臉姑娘呼呼的搖團扇,“ 就是,自打那佟語歡亮相,多少人都連日掛不上牌子,你可爭點氣吧。 人家今天出門子去了,不然也輪不到你我。”
馮菁點頭如搗蒜,“誰說不是呢,今兒的貴客我一定好好伺候。”拈酸吃醋是秦樓楚館的常見伎倆,想必這個佟語歡就是龐二口裡的佟姑娘,馮菁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何方神通。
圓圓臉看馮菁半天,皺眉道:“你這臉不成,你等著,我給你重新弄一下。”說完她噔噔噔跑出去,沒一會兒拿了一盒子胭脂水粉哐啷往妝鏡臺上一扔,開始給馮菁畫眉。
她一邊忙活一邊嘮叨:“我聽說今天張大人請的有好幾家的公子,沒準兒小成王也會來——”
噗!什麼? 馮菁被口水嗆到了,劇烈的咳嗽。
“你怎麼了?”她狐疑的看著馮菁。
馮菁趕緊說:“吃鹹了。”
他來幹什麼,晦氣,影響發揮。
“ 大家都說小王爺生的清俊風流,去試試嘛,又不虧。要是看對眼跟了他,那這輩子算是造化了。”
瘦高個冷笑道:“你算了吧,你以為王府是什麼地方,有名頭的妾都要從四品官以上的女兒裡面挑。再說我聽說他對女人不上心,少在這兒做白日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