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不得了,他居然要狀告知府大人的公子,告他強姦民女。
原來這彩萍臉皮薄,與那張秀才退親的時候不好意思說自己嫌貧愛富。只是哭哭啼啼的撒謊說是大公子強逼於她,她無可奈何,既已失身於大公子,只好和張秀才退了婚約,望兩人一別兩寬,各尋出路。
彩萍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張秀才當了真,回到家越想越悲憤,怒火中燒,喝下二兩酒便闖進了知府衙門,要給彩萍出頭。
眾目睽睽之下,知府也只得硬著頭皮叫大公子和彩萍上堂。誰知彩萍當場便說她和大公子二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張秀才因為嫉妒才出言汙衊。因為著本有婚約,故而心生不滿。
大公子翹個二郎腿看著堂下跪著的張秀才冷笑。
張秀才因著誣告被打個半死,知府以品行不端為由罰他終生不準參加鄉試,徹底斷了他讀書的路。
不知道是那大公子還不解恨,還是張秀才本來命有坎坷,沒多久他不知又犯了什麼事,被判了個重罪罰去採石場做苦役。不到半年就意外被落石砸成爛泥。可憐他老母在家日日夜夜等他,哭瞎了眼睛。
馮菁從飯館出來,一邊消化這個故事,一邊往劉府走。
劉府門口此時那叫一個車水馬龍,簡直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來往賓客絡繹不絕。
馮菁從後門溜進去,喬裝打扮成戲班子的雜役,並未有人注意。
此時天將黑,戲臺已經搭好。眾人談笑就坐。
馮菁抓住一個小丫頭, 只問她大少爺房裡的姨奶奶是哪個。
小丫頭笑道:“哪有什麼姨奶奶,大爺房裡就大奶奶一個人。”
難道是那小子胡說八道,若果真如此,她回去定要拆了他的骨頭。
小丫頭見她猶疑,復又道:“大奶奶最忌諱別人提她扶正之前的事,你要是亂說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可是閨名叫彩萍?”
小丫頭趕緊噓了一下,跑開了。
馮菁回去把這些複述給端賢,一時間難以判斷到底是不是彩萍和大公子合謀害死了張秀才。
“殿下,您怎麼看?”
“我叫人去查,你不用管了。”
他放下手中紙筆,起身關窗。“安寢吧,時候不早,明天一早還要趕路。”
馮菁猶豫要不要幫他更衣鋪床。觀禕的囑咐她沒忘,只是有點下不去手脫他的衣服。
想到那天溫泉的場景,她亦是十二分的彆扭。
端賢不知她心裡這些曲折,轉身走去裡間。
馮菁連忙跟上。
他卻突然停住腳步,回頭有些費解似的看著她。
“你還不出去?”
馮菁心裡又開始罵罵咧咧,真是難伺候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