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前院。
準王妃嶽如箏坐在太師椅上,活像一個老鵰。
她滿意的睥睨著下面的一眾家丁、侍衛、丫鬟、婆子,開始她又臭又長的訓話。
一個時辰後,她還在講。
馮菁悄悄一下身旁的白鳶,低聲道:“你說她累不累?“
白鳶不動聲色的踢了她一腳,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
一炷香後,端賢回來了。
他臉色異常蒼白。
嶽如箏立刻搖著尾巴迎上去,和剛才居高臨下的樣子判若兩人,人長得不嬌俏卻用著她以為最嬌俏的聲音說道:“ 殿下您回來了呀,外頭冷,快來用點熱茶暖一暖。”
端賢對她這些行為早已習慣,擺手道:“不用,你繼續。馮菁過來。”
馮菁如獲大赦,趕緊從人群中擠出去。
可等待她的卻是壞訊息。
謝良受了重傷,要在外面靜養一陣子。
其中原因端賢不會對她解釋,她也不能多問,這是成王府的規矩。
謝良受傷,白鳶去拍嶽如箏的馬屁,無數的任務自然就落在馮菁身上。
任務做的多了,她便逐漸摸出來端賢在做什麼。
他和龐二似乎在找一個人,喬三知道了那個人的事還到處嚷嚷於是慘遭滅口。
皇上似乎也在關注這件事,所以頻繁把端賢叫進宮。
很難想象這人什麼來頭,竟然能動用他們花這麼大力氣去尋。
若是嫌犯大可以貼皇榜大張旗鼓去抓,這麼遮遮掩掩想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連著當牛做馬好半個月後,嶽如箏終於回家,王府恢復清淨。
因著今年桃花開的很好,輔國公夫人以賞花為由在蠡園大宴賓客。
這種宴會是京城貴女們爭奇鬥豔的絕佳場所,每個人都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豔壓群芳。
馮菁尋了一顆老樹,蹲在上面安靜的享用她精心挑選的點心果子。
這裡視角絕佳,每個人的活動盡收眼底。
端賢一身華服人如玉,端坐在賞心亭和輔國公對弈,身邊七七八八圍了一群人。
下面遠遠的走來兩個人,是中原打扮的赤炎公主和她的小丫鬟。
“夫人,你跟公子他有沒有…?“
那赤炎公主沒好氣的打斷她,“呸,有什麼呀,那個白條雞看著就噁心。這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等下次都木果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我要回闊倫草原去。”
“可是你都嫁給他了呀。”
“我是嫁給他,又不是賣給他。”
小丫鬟的腦筋顯然卡住了,“可是……當時您不是自己選的他麼?”
“那天太黑了,我沒看清。再說,誰還沒有個眼瞎的時候。”
赤炎公主脫下外衫仍在草地上,拿手扇著風,“中原人這些破玩意兒真熱。”
小丫鬟連忙把衣服撿起來,有些擔心道:“您跑到這邊一個人待著,回頭公子該找不到您了。”
“我看見他就噁心,早知道這個什麼勞什子桃花宴這麼無趣,我才不會求他帶我來呢。我跟你說,這比起我們草原上的大會可差多了。我們那兒到了三月,大家都聚在一起,騎馬射箭打狼球,年年我都能拿第一。這些個矯情的玩意兒,真倒胃口。“
她這番話剛巧被路過的幾個孫家小姐聽見,領頭的那個嗤的笑了一聲,“早就聽說赤炎都是野蠻人,原來還真是。”
赤炎公主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怒道:“ 你說誰是野蠻人!“
孫家小姐身後的姑娘拿著手帕掩著嘴笑道:“表姐,我聽說在赤炎,女人都是白天伺候兒子,晚上伺候公公。“
赤炎公主衝過去就要扇她的臉,被小丫鬟死死拉住,“夫人,您可別衝動啊。“
”放開我,我要打爆她的頭!“赤炎公主像一條被夾子困住的小獸。
孫家小姐聽到丫鬟的一句夫人,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彎下腰對著小丫鬟道:“你叫她什麼?夫人?頭一次聽說有妾敢自稱夫人的。“
她扯過小丫鬟手中的紅色外衫,抖了抖,”還有,妾不能穿正紅,龐家這麼沒規矩的嗎?“
看那赤炎公主的表情馮菁就能猜到她不知道做妾這回事。
龐二真是人渣,成親一個月居然沒跟她說明。
孫家小姐志得意滿的準備走人,誰知赤炎公主突然掙脫丫鬟,居然衝過去一人給了她們一拳。幾個人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