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箭之人便飛起來了。
南宮或當然不會殘忍到連一個已死去之人的屍體也不放過的地步只見那個人——應該說是那具屍體如一隻怪鳥般飛起狠狠地向前邊方撲去。
前邊又有兩個攔截南宮或的人。
而這具屍體正是向他們砸去的。
他們當然要避一避因為這屍體是他們同門中人的屍體他們總不能一拳或一掌將他擊飛、劈碎。
所以在屍體飛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齊齊一矮身讓過屍體。
屍體在他們身後砰然落地此時他們應立即起身才對但他們驚駭地現自己已經站不起來了。
因為他們已雙雙被截下了下肢!
無論是誰突然覺自己的膝蓋以下部分突然斷了都會驚愕欲絕的他們兩個也不例外。
但這種表情卻已凝固在他們臉上了。
就在他們為失去雙腳驚愕之時他們又突然感到胸口一涼喉頭一甜他們的胸口已被一劍貫穿!
他們那種驚愕欲絕的表情便那麼永恆地滯留於他們的臉上了。
眼中閃著絕望與恐怖的光芒他們死死地看著如鬼魅一般在他們身前閃現的南宮或砰然倒下。
原來南宮或是藉著飛起的屍體遮住他們二人視線的那一瞬間掠身而上的當然做到這一點並不那麼容易不但要快而且方位要扣得準要做到人來他們跟前時都不會被他們現這樣才能有奇襲之功效。
南宮或做到了連他自己都為這樣流暢的殺人過程吃驚不已。
身後又有利刃破空之聲!
南宮或不及轉身立即反手疾然攻出一劍同時他的身軀已陡然拔空而起!
“哧”的一聲南宮或只覺得背上一陣涼意但並沒有痛感。
饒是如此也夠他吃驚的了他身在半空便立即猛提真力立足在右足上用力一點便已斜斜飄掠開來在三丈遠之外方站定。
他這才看清從他身後襲擊他的人。
那是一個矮胖之人因為矮胖所以他的頭上所挽起的髻便有些滑稽而那身長袍的效果也是如此像他這樣的身軀穿長袍無論如何總是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而他的臉卻很小比他頭上的髻也大不了多少上面還長了許多的麻子。
總之這是一個慘不忍睹的人。
他的兩側太陽穴不住地跳動額頭上的青筋浮凸而出如蠕動著的蚯蚓。
他的唇卻已是鐵青一張臉卻已煞白如紙在急促的呼吸聲中連嘴唇上都沾了白沫。
南宮或暗暗奇怪這個人怎麼如此激動。
只聽得那矮胖之人以涼意徹骨的聲音道:“你殺了我兒子我要將你的肉用刀竄起來!我錢中坨的話一向從不落空!”
南宮或一驚心中暗道:“終於接觸到青城派的核心人物了。”
錢中坨乃青城派青雀堂堂主青城分四堂分別以青雀、青雲、青風、青蛇命名其中青蛇堂中人全為女性。
像青城派這樣一派之中有男、女兩種性別之弟子的在江湖中也是獨一無二的了至少在所為的名門正派中是如此的。
而青城派在以前從未在江湖中惹事生非所以人們一向將他們視作正派人物。
青城派是一個地方主義色彩極濃的門派所以父子二人同處一派之中並不是什麼稀奇之事。
南宮或暗道:“看來自己與青城中人的仇恨是越結越深了也罷他們那麼毫無人道地對待皇甫姑娘我與他們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
當下他便冷聲道:“殺了你的兒子又如何?我正遺憾殺的為什麼不是你這矮胖子呢沒想到倒識趣得很自己送上門來了。”
錢中坨暴喝道:“好猖狂的小子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馬王爺是長著三隻眼!”
此時又有三個青城派的人從各個方向疾圍而上錢中坨伸手一攔道:“各位將這小雜毛交給我錢中坨吧我要親手剁下他的頭為我兒子報仇!”
說這話時他的臉已扭曲得如厲鬼!
南宮或卻不由心頭一寬他知道一個青城派的堂主已經很難纏瞭如果又有三個人一同攻向自己那恐怕更為不妙了。
錢中坨在青城派的地位僅在掌門人之下他這麼一說那三人立刻便向後一退只是遠遠地封住了各個方向的退路。
“嗆”的一聲錢中坨劍已拔出鞘。
他這麼一拔南宮或便已看出他的武功絕不在“銅麵人”之下。
當下他神色一凝靜靜地注視著錢中坨他的眼中有一種在他這樣年青劍手中少有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