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恍惚的連人都看不清楚了,手也失去了握弩的力氣身子扶著牆壁左搖右晃。
天行毫不憐憫的衝過去一腳把大漢踹得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之後,天行搶過大漢手裡的弩,狠狠的摔在地上,把弩摔了個七零八落。報完了一弩之仇,天行不甘心的仰天又是一聲長嘯,雙腳連連向大漢踹去。
大漢昏死在地上默默忍受著這一切。
發洩了一陣之後,天行並沒有覺得好一些,反而更加餓了。血不斷從肩膀處流下來,他體力消耗不少,又許久沒吃飯了,急需飽餐一頓,補充體力。
停止了對大漢的虐踹,天行轉身正要繼續中弩前的尋飯之旅,只聽汪汪汪一陣嘈雜的狗吠聲之後,一群狼狗狂奔到了他的面前。
天行見了狗,陡然又想起了兒時夢中巨大的紅色狼影所代表的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戰勝的強大力量。那些他感到永遠無法超越的強大存在讓他覺得迷茫與彷徨:他的生命在巨大的陰影下隨時可能消亡;他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他的未來隨時可能被終結。在毫無希望的現實面前,他感到無比憤懣。
手腳並用,啪啪啪幾下,天行就把撲到身前的狗收拾了個七七八八。被收拾的眾狗死的死、傷的傷,剩下幾個沒捱揍的站在原地抖成了一團嗷嗚一聲哀叫,轉身逃掉了。
天行一個縱身,躍上牆頭,對著遠處的眾工友高喊道:“解放的日子已經來臨了。”說完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轉身向著飯香飄來的方向奔去。
眾工友見牛人把欺負人們群眾的邪惡勢力打個大敗之後,在牆頭幾個縱身,就消失了身影,紛紛抖擻精神,擼胳膊挽袖子,將工地大肆破壞了一番,然後又將部分殘餘惡勢力狠狠群毆了一陣,將高階領導金子男的家抄了個徹底,將值錢的東西搶的搶,砸的砸之後,高唱凱歌,跑回老家過新生活去了。
循著香味,天行來到了鎮上的美食一條街,挑了一家有蛇肉香味飄出來的小店,晃晃悠悠的走了進去。
天行走到店裡,只見店裡沒有什麼人。顯然已過了吃午飯的時間,而晚飯的時間還未到。他隨便找了個座坐了下來,衝著正在看無聊看閒書的店主喊道:“我吃飯,來蛇肉還有大餅。”
店家轉過頭來,看見這半邊身子都是血的年輕人,心中大駭:怕是來了個不好惹的。當下他不敢怠慢,伸手拍了拍看閒書看的痴迷陶醉、已入忘我之境的廚子道:“過會再看,有客到。現在開工了,蛇肉大餅多做些。”
廚子受了店主一拍,從看閒書的至高境界跌落到現實,不禁大為不滿,轉頭衝著客人要來個怒目而視。待到見了天行身上的血,他立即收回放出一半的怒目,起身默默無語的走進了廚房。
在昏昏沉沉中等了許久,天行才見廚子神情肅穆,皮笑肉不笑的端過一碗蛇香四溢的肉湯,過了一會,又端來一大摞餅擺在肉湯旁邊。天行拿起大餅,就著蛇湯以及一旁盤子裡的大蒜大吃了起來。天行在山村裡養成了有吃的就吃,堅決不浪費的好習慣。
天行吃光了為他特地加多的一大摞餅,又喝光了蛇湯,覺得胃裡充實了許多,身子舒服了許多,肩膀也不怎麼疼了,精神也好了許多,抬頭看見廚子已經進入看閒書的最高境界,店主也離最高境界不遠了。天行不免有些無聊。飯後睏意襲來,他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行從夢中醒來。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傷口血也不流了,肚子也不餓了。夕陽透過開著的窗子斜斜的照在桌子上,溫暖而柔和。微風輕輕吹拂著。天行又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往四周看了看。
店主和廚子在閒書前已然進入了最高境界,目不斜視,耳不旁聽。眼前還是一個客人都沒有。應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啊,這樣想著,天行轉過了頭看向身後。
店裡除他以外唯一一個客人正慢條斯理的吃著餅,喝著湯。
覺察到天行在看他,那人將目光也移到了天行的身上,衝著天行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這個人長的簡潔而有力。不長不短的頭髮蓬亂而自然的生活著。眉毛黑而密。一雙純淨的眼睛黑的奇異徹底而深邃。那雙眼彷彿能看穿一切,同時卻無法被一切看穿。眼睛之下是一個略具鷹鉤特色的鼻子。嘴裡嚼著大餅,令他笑得有些不自然。身上穿著一件灰白色的衣服。衣服洗的色都快掉沒了,但還挺乾淨整潔的。
人給天行的整體感覺是挺和善,於是天行就想向他打聽些事情,但心中對城鎮新生活的疑問太多,一時竟無從問起,只好衝著那人笑了笑。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