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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海軍元帥,亦或者最後大將赤犬,所說的其實都是事實…的一部分。
西爾巴茲。雷利還記得,二十二年前最後分別的那個夜晚,那時候他們的船上只剩下兩個人尚未離開,他和他們家船長。
羅傑躺在甲板上,睜著眼睛,愣愣盯著漫天繁星看了整個晚上,直到月落星沉才挾著一身夜露,頭也沒回離開。
除了白鬍子和西爾巴茲。雷利,沒有第四個人知曉,實際上羅傑是要離開偉大航道,直接前往四海的南海。
他想要改變命運,即使那個結局會讓她與他們從此錯開。
其間真正來龍去脈甚至連白鬍子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有西爾巴茲。雷利和羅傑兩個人通曉全部,並且藏在心裡。
羅傑希望改變那個人的命運,如果一開始的悲劇不存在,那麼…她的人生就會是幸福平和,即使從此錯開。
他們其實不知道她曾經發生過什麼,只是有一樣很明白。
若非往事過於悲慘,若非經歷太過殘酷,又哪裡長成如她一般,理智又瘋狂,悲憫又殘忍,光明又黑暗,妖魔一樣,矛盾重重的人。
羅傑與那人之間算不算愛情,西爾巴茲。雷利不知道,或許不算吧?
只是比同伴之情更矇昧些,只是他與她肯交付所有,只是她不顧性命要回到過去,只是他願意賭上最後保護她。
只是,他和她來不及相愛。
只是,他和她被時間和命運捉弄,最後的最後仍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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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暫居香波地群島的西爾巴茲。雷利聽到那個處刑宣告,東海羅格鎮廣場上,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們的船長用僅餘幾秒鐘的生命,點燃焚燒世界的業火。
那天是西爾巴茲。雷利此生最後一次喝得爛醉,被酒精侵蝕瑟瑟發抖的手指,指尖死死捏著一封信件。
信件在‘海賊王加冕’前一日被人送到香波地,信使出乎意料是某國貴族,很奇怪可也不奇怪,羅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總有忘記立場折服於他自身魅力的人肯為他赴湯蹈火。
那封信,相信直到死亡,西爾巴茲。雷利都銘刻於心。
信中羅傑提到他愛上一個女人。
他說,‘很奇怪啊雷利,明知道自己快死了,也還是無法剋制愛意。’
他說,‘我只可惜自己沒剩下太多時間。’
他說,‘我以為自己已經沒有遺憾,臨到最後居然不甘心啊~’
信紙的最後,他說,‘無法與她比肩而行,無法看著他長大成人,但是至少,我可以給兩個人一個即將天亮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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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他’,並肩而行與長大成人,西爾巴茲。雷利那時候就知道,羅傑沒能找到妮可。羅賓,羅傑很清楚自己即將有個兒子。
這並不奇怪,能聽見萬物之聲的男人,他們的船長哥爾。d。羅傑,事實上某些奇怪的直覺堪比預知能力。
只是…西爾巴茲。雷利也知道,他的船長此生唯一一次沒能做到想要做的事,可閉上眼睛那一刻卻已經沒有任何遺憾。
那天開始西爾巴茲。雷利放棄尋找一個與世隔絕小島安靜渡過餘生的計劃,他和夏琪呆在香波地群島,開一家小酒吧,靜靜等著兩個人有朝一日到來。
一個,是終有一日會走出時間迷宮前來相見的妮可。羅賓。
另一個,是羅傑船長的兒子。
縱然南海某座小島的訊息陸陸續續傳來,西爾巴茲。雷利和夏琪卻始終相信著。
即使海軍政府屠殺整個島嶼的孕婦與嬰兒,羅傑船長的兒子也一定會活下來,那孩子會平安長大,在未來某日登陸香波地。
只是很可惜,他們這些人沒能力在那孩子成長的歲月裡為他做點什麼,並不是他們不想,只是做不到,他們確實有能力與海軍政府一戰,找到那孩子之前一絲一毫的意外與風險,他們都沒有勇氣承擔。
那是羅傑船長唯一的血脈,因為太過期待,反而什麼也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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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過了快兩年,南海某座島嶼慘絕人寰悲劇結束,西海奧哈拉毀於屠魔令,妮可。羅賓的通緝令傳遍世界。
西爾巴茲。雷利悄然離開香波地群島居所,花費整整一年時間搜尋妮可。羅賓的下落,最終卻一無所獲。
空手而返的西爾巴茲。雷利從此不曾再踏出香波地半步,只因為他知道了另一些原本未曾料到的事,世界政府不知怎麼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