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幾十年相處下來的彼此瞭解,青雉覺得,黃猿那傢伙如果知道被壓下去的流言其實一直沒消失,肯定找機會給很一些人小鞋穿的喂!
他那同僚最後肯定都是別人不好,那些真正捅出簍子的部下們,對於經常護短之心爆發的黃猿來說,反而是罪無可恕卻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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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自己擔心之前,波魯薩利諾會先找源頭的麻煩吧?”鬼蜘蛛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視線有意無意往站在不遠處的一行人身上掃過,嘴角冷冷一掀,不再說什麼。
接下來,一個大將一箇中將結束閒聊,安靜下來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又因為長官沒有任何指示,守在附近的軍士們也直挺挺站著。
靜默中,等候的行人逐漸減少,待得最後幾名旅客緩緩登高消失在甲板後方,軍艦上計程車兵有條不紊揮舞旗語,不久,落在棧橋上的摺梯慢慢收起。
又過了一會兒,停泊在船塢的軍艦發出冗長鳴笛,嗡鳴聲中,海浪拍打岸邊,水波與渦輪運轉絞在一起,那是啟航訊號。
片刻之後,高處軍艦甲板上出現一道身影,以那圓潤身形毫不相襯的敏捷踩著欄杆,自軍艦一躍而下,卡在艦隊駛離船塢前一秒,回到棧橋上。
落地之後又猛地回過頭,立在原地,面朝軍艦離開的方向,就這麼定定的象一尊雕塑。
盯著那個叫戰桃丸的孩子,青雉不著痕跡的撥出一口氣,年輕孩子是在目送心上人離開,難為他居然捨得。
也或者說,難為戰桃丸居然這樣清醒。
只是可惜,就因為太過清醒,所以才格外痛苦吧?
漫不經心收回視線,青雉抬手筢筢頭髮,又隱忍的打個哈欠,心想著差不多也該回去,他接到波魯薩利諾的傳訊特意趕過來,現在目的也算達成。
既然大功告成,沒他什麼事了,就回去補眠好了——
剩下的該是黃猿大將的事,不管是要和薩卡斯基那邊扯皮還是聲討,作為戰桃丸的長輩,黃猿才是師出有名,至於他嚒~私底下幫個手就好,表面上卻是不可以鬧得太僵。
況且,青雉覺得薩卡斯基大約不會選在這時候認真的和黃猿計較,大戰將至,有什麼要清算的也得等打完和白鬍子那一戰。
當然,目前最最緊要的,比頂上之戰還迫在眉睫的是送走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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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雙手插/進口袋,青雉一邊轉過身,腳下還沒邁開就聽見鬼蜘蛛陰森森的冷哼,“打算就這樣走啊庫贊?”
搶先攔住去路的鬼蜘蛛面色沉鬱,語氣更顯獰惡,“把爛攤子丟給我,你真幹得出來啊?”
“啊啦~你不是一貫討厭別人指手畫腳,尤其是涉及你麾下的獎罰。”青雉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曼聲道,“不然給你個建議?”
等了幾秒鐘,見鬼蜘蛛沒說話,既不反對也不同意,青雉就聳聳肩,說道,“反正我看著你人手蠻多的,這幾個屬下——”
抬起下巴遙遙示意被制服的那隊兵士,青雉相當隨性的開口,“就給薩卡斯基好了,他那裡缺人缺得緊,人員調動這種小事現場辦掉就好,回頭補個報告,看隨便給誰,拿給我簽字也行啊——”
鬼蜘蛛沉默半晌,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極是兇惡的笑意,隨即又把臉偏移幾度,沉聲命令道,“聽見了嗎?!你們幾個現在開始不再是我的兵,立刻滾回去收拾行裝,到赤犬大將那裡報道。”
“順便,通知馬休,寫一份人事調動報告給青雉大將。”
接到命令,原本象是被定住計程車兵們飛速行動起來,押著被制服那幾人離開此地,隨即又有人上前,目標卻是赤犬大將的副官,走到附近形成包圍,無視對方高出許多的軍銜,無聲無息與之對持。
直等到赤犬大將的副官驚怒交加卻沒來得及開口之前,鬼蜘蛛施施然站到自己屬下後邊。
“薩卡斯基的副官來這裡有公事?我沒有收到檔案或者指令。”開口的同時鬼蜘蛛目光冰冷直視那幾人,沙啞聲線藏不住戾氣,“闖進我負責的區域,干擾平民撤離行動,需要和我一起去面見戰國元帥嗎?”
“他們大概只是來給親友送行,鬼蜘蛛你不要太嚴厲了呀~”青雉跟著慢悠悠晃到附近,似真似假的打圓場,“現在軍艦駛離馬林弗德,正好我有事要去見你們長官,跟我一起順便帶個路。”
赤犬的副官,實際上已經算是代表著大將本人,青雉知道,真要計較起來,吃虧的會是鬼蜘蛛,畢竟只是中將,這時候,自然也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