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露天的船艙擠入特拉法爾加。羅顯得愈發狹隘。
收回快要沒地舒展的腿,我默默盯著紅心船長,同船這位半低著頭,似是陷入奇怪的悲劇想象,被吹亂的額髮掩去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情緒,抿緊的嘴角,卻給人陰沉的感覺。
一時船上很安靜,耳畔除了呼嘯的海風,餘下的就是引擎的嗡鳴。
過了不知多久,那尊雕塑般的身影方才動了動,拂開有些偏長的劉海,嘖一聲,象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回去該讓貝波幫忙剪剪頭髮了。”
說完放下手,特拉法爾加。羅抬起眼睛,目光對上我的,靜靜打量半晌,復又開口道,“妮可。羅賓當家的打算就這樣去繆斯號?”
下巴微微抬了抬,他的眼神若有所指,“你那張臉很容易招來麻煩,好幾個億的賞金,就不怕繆斯號那裡有誰順便做點生意。”
慢吞吞理了理被風吹得岌岌可危的帽兜,我笑了笑,“按照特拉法爾加船長這麼說…三大黑市之一的客人都有哪些?”
能夠被這樣反覆告誡,也算是一件新鮮事,倒是提起我原本不算多的興致,“販賣各種不法商品的不外乎…”
我扳著手指一項項點數給對方聽,“海賊,賞金獵人,遊走灰色地帶的掮客,甚至某些見不得光的機構。”
把能想出來的勢力全部點過一遍,我微微眯起眼睛,“這當中究竟哪一派勢力能讓你這樣忌憚?又或者…繆斯號的幕後主人?”
…………
透過兜帽軟垂布簷,我看到紅心船長眼底徒然升起的冷意————看起來似乎猜對了,嗯?果然是最後一個嗎?
想了想,我擺了擺手,“我無意刺探你的過去,所以不必如此…”
沉默片刻,抬手揭開遮掉大半臉龐的帽兜,我對著忽然瞪大眼睛的紅心船長,聳聳肩,“我可是有備而來,不用擔心。”
特拉法爾加。羅挺直背脊,抓著野太刀的手五指收緊,整個人猛地戒備起來,幾秒鐘後又象是反應過來,敵意轉瞬即逝,眼底滑過驚詫之色,“你——”
上下打量我許久,他挑高一邊眉梢,“妮可。羅賓當家的這張臉,真看不出戴了面具,或者有什麼人工痕跡。”
“效果不錯對不對?”我喜滋滋的摸摸臉頰,然後比出一個勝利手勢,“特拉法爾加船長現在該換個稱呼,不要我煞費苦心最後毀在你的疏忽上。”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辦法啊喂!
要知道,經過世界第一劍豪那記斬擊,工具書內完整的咒文卡剩餘個位數,損失之慘重簡直要讓人慾哭無淚,好不容易找出能改變容貌的道具,可不要你一時失言,導致我一番辛苦付諸東流。
“哦~”他拉長尾音,眼底帶出幾絲饒有興味,“那我該叫你什麼?或者你現在扮演的是誰?”
“伊麗莎白還是瑪格麗特?我忘記了,你隨意。”摸著下巴回憶良久,最後我放棄回想這張臉主人的名諱,“選個你喜歡的,總之不要朝令夕改讓我無所適從就好。”
紅心船長的反應是額角青筋跳動,滿臉無語的盯了我半天,他把臉微微撇到一邊,眼睛望著海面,又過了很久,才低聲說道,“呂蓓卡。”
裹在海風裡清潤的音色,有淺淺的懷念。
間隔幾秒鐘,“呂蓓卡。”生怕我沒聽清楚似的又重複一遍,隨後,他回過臉來,眉宇間依稀帶著些…羞澀?也或許不是,總之就是表情有些為難。
好一會兒,眼神遊移不定的紅心船長,語氣磕磕碰碰開口,“海賊船上很少有女人,呃所以…萬一到時候有人問起呃…”神情掙扎片刻,他才破釜沉舟一樣繼續說道,“呂蓓卡是紅心船長的情人,沒問題吧?”
“我是沒問題。”我嘴角一抽,提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就是好象年紀不對。”此刻頂著的這張臉,一看就給人成熟/少/婦的感覺,紅心船長你就不怕?
許是從我的眼神裡看出什麼,特拉法爾加。羅船長嗤笑一聲,“讓他們以為紅心船長就好這口,又怎麼了?”
好吧你隨意————我眼角狠狠抽動幾下,單手掩面,瞬間敗退。
…………
紅心海賊團為他家船長準備的這艘快艇沒有負載任何物資,這也表示餘下路途其實不會間隔太遠,而實際航行之後也確實如此。
出發之前我特別留意過時間,彼時是晌午時分,因為一路上天氣情況始終未曾好轉,所以根據個人感覺,此刻大概是下午茶時刻。
灰沉沉的海天之間,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