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輕柔迷離。
微涼中帶著霧氣的風,為青雉渾身燥熱降低溫度,混沌思緒漸漸理出一個開端。
他看著夜色下顯得有些模糊的剪影,沉聲說出醞釀許久的決定,“你可以選擇,服務於海軍本部,或者投入深海大監獄。”
“政府通緝你二十年,有一部分也是因為,你或許是僅存的,能解讀古代文字的人。”
“當然,自由只是相對的,你必須在我的監視之下。”青雉強迫自己拋開所有無關緊要念頭,冷冷的朝她伸出手,“成為我的人,或者湮滅。”
她的臉半隱沒在黑暗裡,姿態巍然不動,他也不催促,只是伸出去的手始終停在半空。
一直到青雉幾乎失望,她凝固的身形才微微一動,斗篷下的手試探伸出,又彷彿被燙到似的瑟縮一下。
悶悶的低呼聲藏著些痛苦?
他飛快擒住她蜷曲的雙手,低頭,就著少得可憐的天光,這才發現她的兩個手腕血肉模糊,無數細細抓痕分佈在海樓石鐐銬附近。
然後,她沙啞的聲線,帶著淺淺的委屈,“海樓石會讓人過敏嗎?”一邊輕輕地在他掌心掙扎,一邊轉動手腕象是難以忍耐的磨蹭,“很癢吶——”尾音如同貓咪撒嬌似的,若有似無撓在人心頭。
“不要撒嬌啊——”青雉懶洋洋的呵斥,話雖這樣說,仍是一面制止她自殘式的抓撓,一面四處尋找鑰匙,“先解開一個,包裡有繃帶…”
…………
等他終於從皺巴巴上衣口袋裡找到其中一柄鑰匙,她已經急不可待貼到他跟前。
他將鑰匙插/入配對的鐐銬鎖孔,嘴裡一邊警告,“每個海樓石手銬鑰匙都不一樣,你可別打什麼壞主意。”
特質鑰匙轉動幾下,密合的鐐銬咯一聲分作兩半,從她的手腕間脫落,青雉攥著開啟的一端另一端仍舊禁錮著她。
卻在此時,大型機械渦輪運轉的特有嗡鳴闖入聽覺範圍,青雉將視線移開少許,漫不經心看向海天交界處。
一艘巡洋艦正以令人懊惱的速度往這裡駛來。
變故就發生在這短短几秒鐘內,青雉依稀只聽見某種詭異的碎響,就彷彿他每次動用能力時那些無法負荷而斷裂的冰。
手裡拉拽的重量猛地失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