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手,雙指併攏微微往下一劃。
完整空間忽然象幕布被割裂,她又張開手往裂痕中凌空一抓,帶出東西隨意往他腳前一丟,碰一聲,金屬撞擊冰面發出悶響。
與此同時,縫隙再度合攏,整個過程快得令人反應不及。
青雉瞪大眼睛,盯著險險砸到腳背的物件,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他的腳踏車,車頭網籃裡還團著一個小揹包,上面不起眼的角落印著他的標記,可是這些物品都還遺落在海賊船上,根本沒來得及取回。
等到他終於移開視線,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他看到她甩了甩手,眉心飛快顰起,轉眼間又表現得若無其事,“這樣夠了嗎?”
她冷冷盯著他,“放他們走,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大概足夠我對你提起興趣了。”他無意識的低笑出聲。
…………
冰凍不再繼續蔓延,垂死的海賊船很快從死亡威脅力掙脫出來,半固態的海流通道漸漸被潮汐帶起,突如其來的冰牆從冰層邊緣驀然生長,幾息間疊高到一眼望不到頂,阻隔了赤發海賊憤怒與不甘的注視。
同時,擋住妮可。羅賓的目光所向,與退路。
海賊們乘著掛滿冰稜的船隻揚帆遠行,她終於被留在他身邊。
…………
慢吞吞扶起翻倒的單車,開啟網籃從裡面提起揹包,停頓片刻將手裡的東西往她那裡一拋,青雉抬起下巴,示意她開啟,“裡面的海樓石手銬,自己戴上。”
也不管低著頭掩住神情的人是否依照要求,青雉半蹲下來,開始細心調整單車。
片刻過後,身側有輕淺腳步靠近,伴隨類似金屬碰撞的響聲,青雉一邊打量癟癟的單車後輪,一邊拿眼角掃過捱到近前的人。
她特意將手腕露到他視野內,語氣喜怒難辨,“放心了吧?真是疑心病重的老頭子。”
由世上最堅硬的物質之一海樓石製成的鐐銬,扣在纖細腕間略有些寬大,岩石般的灰白襯著淺青脈絡,圓圓的螄螺骨,瘦弱得令人擔憂。
青雉抿了抿嘴角,故作無意調開視線,“是你花樣太多,不看緊一點,說不定眨眼間就會被你溜走。”
“八歲就敢戲弄我的小騙子…”哼笑一聲,手裡的動作與他的心情一樣,變得輕快起來。
“啊~真的漏氣了,你這樣怎麼載我去因佩爾頓?”她彷彿充耳不聞,跟著蹭到他身邊,蹲下來,捏了捏單車後輪又收回手,嘆氣聲似乎有些可惜。
過了一會兒,她重新開口問他,“走著去?車子怎麼辦?”
被她好奇寶寶似的連串提問擾得心神不寧,最後,青雉乾脆停下來,拍拍手裡粘著冰屑的塵土,直接盤膝坐到地上,抬手筢筢腦袋,“啊啦~是有些為難呢——”
想了想,又望天考慮良久,他側過臉,試著和她商量,“我解開手銬,你帶上我和單車再做一次空間旅行?”
她冷哼一聲,“免了,你當我是白痴,帶上要送我進監獄的人,比直接送上門更廉價。”
“小時候那麼可愛,長大了怎麼這樣不近人情?”他嘟囔幾聲,又在她毫無情緒的瞪視下訕訕轉開臉,“說起來…”
他有些不確定的沉默數秒,方才繼續說道,“八歲那年見面,你是女孩子吧?”用指尖撓撓臉頰,眼角有一下沒一下斜覷,“你沒發育嗎?簡直一貧如洗。”
因為種種原因,現在蹲在他身邊的妮可。羅賓斗篷前襟有些微妙,從他的角度一覽無遺。
…………
她臉上的微笑凝結幾秒鐘,緩緩低下頭,隔了很久方才重新抬起的眼睛,沒有絲毫溫度,“我討厭明知故問的試探,海軍大將閣下。”
毫不介意的將衣襟扯得更開些,讓他看得更清楚那片瓷白細膩肌膚,眯起暗藍瞳子,笑意半嘲半諷,“不過荷爾蒙的小把戲。”
她口中的小把戲,據青雉所知,卻足夠顛覆這世界絕大多數人對力量的認識。
惡魔果實種類繁多,各種能力花樣百出,可是,現有圖鑑記載中,她持有的聞所未聞,甚至連稍微接近點都不曾出現過。
她的能力竟象是所有惡魔果實疊加,好比那本書,內容豐富到令人目不暇接。
吃下惡魔果實的能力者,要經過漫長時間鍛鍊才能發揮自如的功效,對她而言竟是每一種都信手拈來;更可怕的是,無論香波地群島那場圍捕,還是此番冒險,妮可。羅賓只動用過空間轉換,她自身似乎持有另一種可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