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我卻還掙扎在分辨發音與單詞的深淵裡。
銀髮女子總是用那雙晴空藍的眼睛注視著我,無比耐心教我學說話,可我怎麼也無法清晰吐出一句完整的語言,腦子裡明明是很迫切的,到了嘴邊就變成咿咿呀呀的亂碼。
最後我會發脾氣大哭,她卻一直愛憐的笑著。
那段時光,後來凝結在我腦海中,定格成一幅極美麗的畫卷。
如果沒有那個深夜發生的事,我想,我大概會用更長時間磕磕碰碰,最後才學會真正分開前世今生,長大成人,然後把那間藏書館裡面的書籍看個精光,再次恢復死宅屬性。
…………
那天夜裡,那個女子抱著我哭了整個晚上,天矇矇亮,她把我交給來敲門的一對夫婦,自己跟另一群人離開,之後再也沒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被拋棄還是被寄養,總之,生活裡沒了銀髮藍瞳女人,多了一對長輩,和一隻弟弟。
那對夫婦,我應該稱之為叔叔、嬸嬸,家住城鎮另一端,有個小我一些的兒子,男人在鎮上工作,女人則是全職主婦,奇怪的是這家人完完全全呃怎麼說?比較接地氣?
和銀髮女子是截然相反的型別,家裡除了弟弟偶爾看的連環畫,連報紙都很少。
叔與嬸是為生活奔波的人,弟弟和我都基本處於放養狀態,於是,等鎮上那群熊孩子滿街喊我小啞巴的時候,家裡大人才發現,其實…我說話還不太利索。
我承認這其中原因出在自己身上,尤其是叔叔嬸嬸拎著我,把城鎮的醫生全部拜訪過一遍之後,那份愧疚似乎更深刻起來。
可是情況沒有得到太大改善。
其實我聽得懂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就是沒辦法自己流利表達,象是潛意識在撒嬌,只要我和其他孩子不一樣,是不是有天,那女人回來的時候會覺得愧疚呢?
明明,看著我的時候象是看著全世界唯一的珍寶,明明是深愛的,最後還是扯開我攥著她衣襟的手,毫不猶豫遠走。
還有什麼能比我重要呢?
…………
後來,醫生到叔叔家複診的時候帶來一個其他人以為我不認識,其實我印象深刻的老頭。
嬰兒時期每次去那間藏書館,老頭都會笑眯眯抱著我穿梭在巨大的書架之間,等我盯著哪本書時間長一些,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