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紋,不疾不徐細品杯中酒漿,他一邊悠閒的說,“抵達香波地之後,有機會可以來一局。”
“我們?”我驚訝的眨眨眼睛,得到對方肯定的眼神後,咧咧嘴角,“可以呀——”只要你輸得起。
更何況,就我而言,似乎已經身在局中————我,和你。
“很有自信嘛——”男人的身姿更加放鬆,整個人倚到護欄上,意態閒適,口中也換了個話題,“安菲特里忒之眼…”
停頓片刻,他別有深意的解釋道,“你留給心上人的珠寶。”
“它怎麼了?”我收回遠眺高空的視線,滿心疑問。
“你手上那件應該是被帶出偉大航道的真品。”他側過面凝望船舷外的海面,音調有隱晦難解的情緒。
“傳聞,它是開啟某個寶藏的鑰匙。”
“四百年前帶走它的人,也是你那本書的作者貝洛蒙特。柏倫故去,它就此失落北海。”
“那個姓氏…你上船時登記的名字,貝洛蒙特。諾恩,你到香波地打算越過紅土大陸,前往新世界嗎?”
…………
近在耳旁的話語,帶著控制得極好的節奏感,他言談間似是漫不經心,卻令得我彷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死死盯著身側這人,我一時渾身僵硬————終於想起來了,在亦申露島上就隱約覺得不對的地方。
歐諾拉。黎明女神號指揮官看見那項鍊後,曾說過,‘海皇波塞冬之妻,安菲特里忒,傳說中,海皇追求她時,曾經讚美過她的眼睛是唯一的海洋。’
而,埋葬在瑪麗身邊那幅炭筆畫背面,貝洛蒙特。諾恩寫著:'唯一的海洋,是月光下你流淚的眼睛'。
那,難道不是給瑪麗的情話…嗎?!
該死的東西!
不自覺抬手揪緊胸襟,隔著布料指尖觸及斗篷下,自那天起,因為生怕遺失就貼身佩戴的紀念品,轉念一想,我深吸幾口氣,盤旋怒意悄然散去。
算了,事到如今再追究已經沒有意義…死人,不存在任何意義。
…………
“你還好吧——”有誰模模糊糊的詢問。
混合著菸草和海風氣息的味道,沁入鼻端,與此同時,臉頰被誰的乾燥粗糲肌膚輕輕碰了碰,渙散的視覺緩緩聚焦,我看到釘著鎏金袖釦的淡紫條紋恰恰自眼前抽離。
男人收回撫觸我的手,將它藏到身側,頓了頓,轉而又插/進口袋,噓咳幾聲,面上掠過一絲不自在,“抱歉。”
象是要粉飾自己的唐突,他飛快繼續說道,“別緊張,我並非質問什麼,世界/政/府也沒有禁止民眾翻越紅土大陸。”
“我曾經看過你那本書的殘卷…文布蘭。羅蘭度,貝洛蒙特。柏倫誓死效忠的船長。”
“黃金鄉,島的歌聲…”似乎想起什麼,他的眼神恍惚起來,語氣微微帶出些久遠的懷念,“或許它們真的存在,只是等著再次被找到。”
“不止你一個人相信。”我打斷他的無語倫次,偏過頭靜靜聆聽遙遠彼端吹拂而來的,海洋吟唱的哀傷。
“海上男人,性格里都有這麼一份傻氣。”嘆口氣,我的目光迎上這位清醒過後神色複雜的海軍將領,夢囈般自顧自說道:
“所以,無數人窮盡一生尋找,並且毫不懷疑。”
“黃金鄉、大冒險,自由與夢想,它們終有一天會回到這片海。”
☆、第十六章
我答應了這位海軍將領略顯侷促提出的要求。
派對結束後,領著他回房,將那本冒險傳記交到他手中,並且,在他一再保證會原物歸還時,只告誡對方,不要將夾在最後幾頁當中的書籤弄掉,免得我找不到沒看完的部分。
至於他是否遵守諾言,予我其實沒什麼要緊,'即興之書'原本就是念力凝結,最後它始終會卡片化,回到我這裡。
許是拿人家手短,好吧~我承認也有故意將手腕上戴的石頭露出來給他看到的緣故。
那顆海樓石是瑪麗收集的無數小玩意之一,我借來防禦這世界五花八門的惡魔果實能力,順便混淆眾人觀念。
慣性思維下,成效卓越。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格外寧靜,各種意義上的。
拿人家手短,好吧~是打消懷疑的中將閣下領著他那一票眼線銷聲匿跡,只有極偶爾的情況下,我能在某種場合裡看到那位中將。
他一如既往的彷彿出鞘利刃,周身氣息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