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修生養息,然後,恭候毒藤海賊團大駕。
一路追蹤太過被動,而且中途變數風險難以預料,既然香波地是前半段七條航線的終點,我就到那裡去等著。
毒藤海賊團一夥運氣不好死在半途那就算了,如果他們運氣好活著到達,香波地群島就必會是真正的‘終點’。
…………
沒有誰能從流星街人手裡搶走東西,還不必付出代價。
這個觀點,無論到哪裡我都堅持。
☆、第十四章
抵達春島是下午時分。
這個與名刀'花洲'同名的島嶼正下著雨,氤氳的水汽與隨處可見凋落的花瓣,將它生生暈染出幾分淒冷的纏綿味道。
走進港口遠航船舶售票處,遠遠的碼頭上,著名郵輪'黑鬱金香號'安靜浮在海面上,很多旅客正冒雨登船…
看起來似乎晚了點,我敲了敲售票室玻璃窗,衝著已經休息的工作員,微笑。
郵輪駛離港口時間定在半個小時後,航程預計二十一天,抵達香波地群島停靠緊挨海軍/政/府出入區的七十號地區,在那裡休整補給,運載旅客返回。
情況與我看那本旅行指南介紹的一樣。
唯一的困擾是,購買船票,需要世/界/政/府承認的合法身份證明,我沒有那玩意,只不過,當售票處負責人接下我扔過去的一大疊現金後,它就完全不是問題。
預定離港時間前五分鐘,我在甲板上,倚著欄杆,悠哉看雨景。
茫茫的雨霧中,郵輪拉響船笛,碼頭上的忙碌喧鬧也消失,我用手指輕輕敲擊溼漉漉的欄杆,藏在兜帽下的眼睛,專注打量,遠遠的,售票亭裡急匆匆跑出來的那一行人。
這種驚慌失措的表現…不會是我運氣差到,連安靜遠行都會出亂子吧?
直起身體,我靜靜望著漸漸往黑鬱金香號靠過來的龐大人群,全副武裝的海軍縱隊,方才趾高氣昂接過我遞給他的現金,此刻卑躬屈膝的售票處負責人…
最後,是…嗯哼~被驚動了重新下船的郵輪工作人員。
…………
經過一番漫長而混亂的等待,從鬧哄哄走到甲板上觀望的旅客耳語中,我得出自己的運氣其實不算太差這一結論。
碼頭開始延伸至附近,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戒/嚴,並非衝著我來的,而是為了保護,此刻慢吞吞登船一行人當中的某位大人物。
這位最近將前往香波地的大人物,途經春島花洲時突發奇想,決定放棄乘坐冷冰冰毫無人情味的海軍軍艦,改走親民路線。
於是,'黑鬱金香號'雀屏中選。
大批旅客被迫放棄此次航行,在海軍的安排下取走行李返回岸上。
郵輪普通艙被徵用給替換下半數水手海員的軍士住宿,貴賓與頭等艙登記的住客改換成一等二等艙位,清空房間留待大人物和將領們。
為什麼不乾脆把所有旅客踢下船?因為大人物喜歡深入群眾…
戰艦西里西亞號在不遠處洋麵上等待,將一路為'黑鬱金香號'護航。
所以說,其實還是賺到了,起碼路途不必擔心襲擊一類的。
我站在被集中到甲板等候安置的人群邊緣,聽著周圍混合畏懼與抱怨的竊竊私語,因為原本買的是最貴艙位,於是事不關己的撇撇嘴角。
又等了一會兒,終於領到新的房卡,接過它我正待返身回去休息,眼角餘光刺入一抹有別於灰濛濛天氣的雪白。
微雨中揚起的袍角…是海軍將領的制式大衣…心頭微微一跳,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走到護欄邊,探長身子,極目往下望去。
雪白制式大衣,英倫風味西裝,腰際扣著長刀…可是,不是他。
不是,我行動快于思想,卻在事後反悔的那個人。
…………
看著正登上郵輪階梯的,海軍將領的背影,我懷抱淺淺的失望與尚未褪盡的恍惚,無聲嘆口氣,正/欲收回視線,那人卻毫無預兆停下步伐,猛地回過頭,視線穿越重重雨幕,精確捕捉到我的眼睛。
明明隔著很長一段距離,他的眼神竟彷彿近在咫尺,透著能剖析一切的,刀刃般的冷意。
我下意識一僵,復又瞬間反應過來,抬手,大大方方衝著對方揮了揮————反正從頭到腳遮擋很嚴實,嗯~閃避才顯得心虛,不如打個招呼。
遠遠的,那位海軍將領盯著我這裡好一會兒,方才返身繼續前行。
把自己斜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