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好了,要來一起吃麼?”
食物和咖啡總是開始閒聊的好辦法;也不過半餐飯的時間,一開始的尷尬便散了大半。當所有無關緊要的事情都說過了一遍後,秋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下意識地將背挺得更直了。“你並沒有說錯,我確實忘記了很多事情,”她認真地說道,“十三年前我在心城綜合醫院裡醒來,一無所有,腦海裡一片空白,就彷彿初生嬰兒一般。我從哪裡來,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身周有沒有親人朋友,這一切我都不知道。這十三年來也從未有人來找過我,也許我真的一直便是孤身一人。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地認識我,但你似乎確實認識我的牌組。十三年前我醒來的時候大衣口袋裡邊放著這個牌組,我唯一的財產。這麼多年我也沒搞清楚這些調整、同調怪獸究竟是什麼,也沒找到認得它們的人。它們是舉世無雙得罕見——直到你的出現。能告訴我它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麼,遊星?”
遊星也放下了叉子,目不轉睛地望向失憶的妻子,藍色雙眸裡有微光閃動。他輕聲應道,“我當然可以教你,清原,不過我倒不是一個出色的教師。我們年輕的時候,我給你補習物理,還記得不?你回憶一下,那時候我們兩都很無奈,不是麼?我的解說總是讓你一頭霧水,而我也完全無法理解你為什麼就是聽不懂。最後我乾脆什麼都不說了,直接將例題演算給你看,你倒一看便懂了。”
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是笑過之後表情卻變得有些傷感。“我,我不記得了,”她說,“但謝謝你把這個故事說給我聽。”
遊星柔聲說道,“不如我們再來一場決鬥?只是切磋交流而已,不必像昨夜那樣。你多看看,自然便會回想起同調的用法;畢竟黑薔薇龍是你一生的摯友。”
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朝他笑道,“我確實很想再次看你決鬥。你稍等一下,遊星,我去拿樣東西。”片刻之後她從樓上臥室轉出,將兩樣小東西放在了餐桌上;那是兩個圍成心形的鐵絲圈,裡面各嵌了一塊形狀不同的紅色寶石碎片。
“這是最近舉行的決鬥大會WDC的入場券,”秋解釋道,“初賽階段時,每次決鬥勝利,你便可以得到對手擁有的一塊寶石碎片,用碎片湊滿這個心形飾品便可以進入決賽。我有兩個朋友本是要參賽的,不過因為工作上的事情臨時需要出差,便將入場券轉送給了我,不過我並不是很想獨自去參加這樣一個大型半業餘的大會。”她頓了一頓,又說,“要去麼?今天似乎是初賽的最後一天了,也不知道時間夠不夠我們兩人打入決賽。”
遊星的眉頭微揚。“這是挑戰麼?”
“算是吧!”秋笑了起來,“我想你不會拒絕?”
“當然不會,不過為了決鬥時儘量順利,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收藏,借用幾張卡?我的牌組需要一些調整。”
“哦?你對你現有的牌組沒有信心麼?”
遊星站起身來,說,“跟不上環境的決鬥者只能是失職的決鬥者,便是勝利也不過是僥倖。你既然稱我為決鬥王,我總得拿出點王者的氣勢來。王是不會毫無準備地迎向敵軍的。”他的聲音似乎很認真,眼睛裡卻滿是笑意。
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她笑得幾乎停不下來。“夠了!”她說,“別用第三人稱的‘王’來稱呼你自己!你和傑克還不夠親密麼,這會兒連他的臺詞都要借用,我可真是會吃醋的。”當秋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她的臉頓時紅了,幾乎是心虛地轉開頭望向客廳裡的花瓶。但她又不免覺得有些焦躁。傑克?是誰呢?應該是很熟悉很親密的存在吧;但是那些記憶的碎片總是來去匆匆,像薄情的蝴蝶一般在她腦海裡撲扇著翅膀,而她總是什麼都握不住……
遊星捧住了她的臉,溫柔但不容拒絕地逼著她直視自己的雙眼。“不要和自己慪氣,你會想起來的;我們之前的羈絆是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斬斷的存在。你不需要急著在這一刻掙回十三年。好了,我們來看看你收藏的那些卡。”
遊星花了四十五分鐘調整他的牌組:針對同調的一些魔法和陷阱在這裡顯然是無用的,而有些支援超量怪獸的卡對他的牌組來說倒也出人意料地有效。事實證明這四十五分鐘的準備工作非常有效;當他們來到WDC的賽場後,也不過又一個四十五分鐘,遊星便連贏了七場決鬥,其中五場是在他的第二回合結束的。不過贏來的七塊寶石碎片無法全部拼湊上。
“大約還差三五場決鬥吧,”遊星說,“說起來,這裡的大會規則還真有些,嗯,奇特。”
“讓我來吧,”秋的眼睛閃閃發亮,“你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