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重口味的八卦新聞可以挖了。
一個剛出道的歌手出EP;就能請到天王站臺,確實是夠厲害,也足夠噱頭引得多方關注了。
面對曖昧問題,允聖熙也圓滑地跟眾位記者打著太極,不承認也不否認,不明朗的態度,更是吊足旁人胃口。
允聖熙也盡職盡責,儘量把話題往專輯方向引導,無奈收效並不明顯,所有話題還是圍繞那幾張照片,這一個女孩兒和這一段緋聞。
這新人的助理在臺下,心裡矛盾著,一方面氣餒於這整個現場被這天王喧了賓奪了主,一方面又安慰於自己帶的藝人一出道就可以和允聖熙扯上這麼個關係。
允聖熙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勢,那是達到心中有物而眼中無物的坦坦蕩蕩的一種空靈樣,通常具有這樣氣勢的人,他的眼神都是這樣閒定自在的,眼光沒有焦點目空一切的。他無需刻意搶鏡,甚至對鏡頭顯得毫不在意,但越是這樣,鏡頭卻偏愛瞄準他。
釋出會中途,蓋過主人風頭不止一點的允聖熙終於抽身退場,這才把舞臺還給了這位新人師妹,工作人員領著天王離開。
宣傳效果達到了,主場到底還是要還給主角的。
一天的工作完成,一回到家,允洛便翻找名片,打電話給之前接觸過的那個房屋中介公司的經紀。
允聖熙自己一人,在廚房做晚餐。
廚房裡一直不停地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允洛儘量快的把對房子的要求與地段說完,和那經紀約了時間後便掛了電話,快步走進廚房。
她接過他手裡的菜刀。聖熙的手拿麥克風還可以,菜切?還是她來就好。
她看看散落在砧板四處的蘿蔔塊,心想,他應該是想要切蘿蔔絲來著的吧!
見手頭的活被搶了,允聖熙轉身,開冰箱,拿青菜出來,放進池子裡洗。
水花四濺,允洛離那水池已經夠遠了,可惜,還是被打溼了半身衣服。
“我來就好。”
她連忙過去,關了水龍頭,說道。
他雖是好心,可實際上是越幫越忙。但聖熙似乎並不明白這點,杵在空間並不大的廚房,冷著臉,直勾勾地瞅著她。
她見他還是不肯出廚房,又是這樣一副表情,最後只能妥協,從冰箱裡拿根黃瓜出來,再把刨子找來,兩樣東西一齊遞給他,說:“你來刨皮。”
他沒說什麼,站到她一旁,刨皮。
允洛愣愣地看著他拿刨子的手,想了想,問:“下午的事兒,不問我嗎?”
他動作停了停,然後恢復:“我不想知道。”
“對不起,”她轉過身,看他,咬了咬牙,“因為最近總是被拍到你和我……席末說這樣下去,那些記者總有一天會寫到我們兩個頭上,所以才……”
他猛地將手上的東西甩出去:“我說了我不想知道!!!”
黃瓜“砰”一聲砸到放碗盤的地方,瓷器歪倒一片,噼裡啪啦掉在地上,粉身碎骨,發出清脆的碰撞的響聲。金屬的刨子砸到允洛的手,她手裡的刀子尖端一歪,刀鋒正劃過她的掌心。
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她死死咬住牙齒,硬是沒發出一點聲音。
他像是笑了笑,深邃的眼投向她,卻在下一秒迅速調轉視線,決然地走出廚房。
允洛表情停滯住,勉強地笑了笑。混亂過後,真的,就只剩這樣酸澀的平靜了。他轉身離開前那樣若隱若現的自嘲的笑,他漠然的雙眸,刺痛了無所遁形的她。
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她害他變得無助?
愣愣地看著腳下一地的瓷器碎片,她緩緩地蹲下身,用沒受傷的左手撿起它們。
突然,一股力量拉著她重新站了起來。
站在面前的,是一手抱著醫藥箱的允聖熙。
允聖熙仔細看她,抬手抹她的眼淚:“哭什麼?”
扳開她緊握成拳得為右手,看看她的眼睛,再看看她的手:“很痛?”
她都哭了,那一定很痛。
她看自己的手,抬頭,看他。
霎那間她撞進他的懷裡。硬生生的力道撞得連她自己胸口都疼起來。
他吃痛,皺眉,卻不發出聲音。
“我以為你走了!”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以為……以為……”
她忿恨地說,聲音不顫抖,不帶哭腔,像是在面對恨極了的人。可她的眼淚,卻浸溼了他的衣服,浸潤進他胸口最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