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之地，無垢之間。
一個巨大的人腦閃爍光輝，將己身的根基灌注於決戰的精忍和尚那邊，然而念荼羅本身的根基便已經穩穩立於鎮國級中段，離巨頭也不過是一步之差。
對付一個沒有鎮國級坐鎮的天門應該是十拿九穩，誰能想到這一次竟然是大敗虧輸！
“怎麼會如此？！”
歷來大智慧當中高僧來來去去，卻極少有人意外身隕的。
尤其是在無垢之間內，大智慧們實際上是將自己的意識永久儲存在了其中，並不存在身隕這麼一個可能。
除非...
“他自己選擇圓寂了！”
一個衰老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暮氣，然而其餘的大智慧卻對齊十分的尊敬。
因為知曉他的成就，所以才明白這位願意奉行地門的理念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讓我們送同修一程吧...”
老人的聲音傳出，頓時無垢之間內無數的大智慧齊齊默唸地藏正經，恭送一位佛友離開苦海塵世，邁步佛國西天！
恍惚間，念荼羅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無垢之間當中。
“佛友好走！”
一聲聲話語從大智慧的本體當中傳出，然而這位本來和地門敵對，最終又選擇和地門站在一起的苦修大德卻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這裡化為了虹光遁空而去。
“苦海行僧路，光明照大千。修門歸一統，智慧廣無邊。”
渺渺詩號，彷彿預示著未來的某些片段，然而在場的大智慧們卻都沒有聽出其中的深意。
...
“念荼羅圓寂了？”
虛空當中，一尊揹著文殊劍的絕代身影微微皺眉，恰好看到面前一閃而逝的虹光！
似乎是察覺到了此人的存在，那道虹光頓了頓，接著向著他的所在而來。
“缺舟大師！”
念荼羅的虛影出現，看著眼前這個本是大智慧的一部分，卻最終獨立出去的存在。
“許久不見了，念荼羅大師！”
缺舟一帆渡微微行禮，沒有一種見到對手的敵意，反而有著一股敬重的意味。
“您辛苦了！”
展顏一笑，念荼羅搖了搖頭。
“我早就死了，苦行法門，殘身不如殘心，這一遭，念荼羅沒白進入地門。”
“只不過，那些佛友依舊沉淪煉獄而不知，可惜可嘆...”
只見他眸光轉向了缺舟。
“他們需要大師去渡了！”
然而缺舟只是搖頭。
“我連自己都渡不了，何談渡那些佛友同修？”
“只不過把他們因為執迷而忽略的東西告知他們而已！”
聽到這話念荼羅枯朽的容貌又模糊了一分，點了點頭。
“那大師要儘快了，我能夠察覺到大智慧本體內部有一種詭異的力量在瀰漫！”
似乎早有所料，缺舟輕聲道。
“我便是因此而來！”
見到缺舟如此嚴陣以待，念荼羅再無其他的想法，身影化虛，虹光再現卻黯淡了幾分。
“那麼我就祝大師能夠拯救同修脫離沉淪了！”
“有緣，修行路上再會。”
意思轉達完畢，那虹光頓時化作一道疾馳而去的光束，就算是缺舟的眼力也追之不及。
“恭送佛友！”
話音落下，缺舟腳步再動，便是向著遠方而去，在他的背後彷彿有一團不斷被攪亂的碎片時光，正在隨著他的行動而緩緩移動。
...
天門之外，念荼羅喋血，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身影竟然直接化虹而去。
要知道就算是雪山銀燕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對佛門修行來說，化虹和舍利破空，都是一種功德圓滿的跡象。
只不過化虹是成佛離去的最低標準罷了。
“他...也能成佛嘛？”
意外的眼神，雪山銀燕如今越發不明白所謂的佛門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想要奴役天下，操弄眾生之人可以成佛，那...佛到底是什麼呢？
沒有細想這些東西，對於雪山銀燕來說這些東西都還太過遙遠。
只見他腳步一動，走上山巔看向不遠處的錦煙霞。
“錦煙霞姑娘，你傷勢無妨吧？”
見到她點了點頭，銀燕才看向如今已經恢復平常模樣的禪銀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