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惜望著她,女聲柔柔響起,卻是沉而有力。“神之子!請饒恕魊無法答應神之子的囑託!魊無法放下仇恨,魊是個凡人!”
“魊啊魊!我明白!我都明白!”古招歡感嘆地呢喃念著她的鬼星,伸出手抱住了她,將她往自己懷裡帶。溫柔地撫摸著她,似乎是想要給予她溫暖。
雲惜哽咽了聲音,更是無奈地皺起了眉頭,“魊無法忘卻亡國之痛,魊無法忘卻父皇自縊,魊已經不是那個鬼星魊了!”
“我都知道!可是他並非是意識所為,魊你要幫他!”古招歡輕聲說道,“煞魘在他體內作祟,他才會渴望戰爭與鮮血,魊能夠明白他的痛苦嗎?”
這個世上,在之前也許沒有一個人能明白!
雲惜顫抖地伸手抱住了她,將頭緊緊地貼著她,“魊明白那種痛苦!可是魊無法原諒他!神之子……請原諒魊……”
“我本來就不曾怪過你,談什麼原諒呢?可是魊,你忍心看見煞魘繼續危害蒼生嗎?血染九洲,一直到了九國覆滅那一天……”
古招歡閉上了眼睛,她的眼前似乎都可以浮現那悲愴的場景。四處是荒蕪,只剩下逃亡的人們,還有一堆又一堆的荒漠以及白骨。
“……”雲惜渾身一怔,她莫可奈何,可是自己的心又無法放下。
好半響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只是感覺到那份重逢的喜悅,因為責任而變得沉重起來,壓得她感覺喘不過氣來,如此疲憊。
忽然,雲惜抬起了頭,望著她,“魊答應神之子,可是魊有一事相求!”
“什麼?”古招歡聽見她這麼說,不禁鬆了一口氣。
“讓王救治南烷的瘟疫!”雲惜凝眸,沉聲說道。
古招歡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手微微用力,將她從地上扶起。而她也不再拒絕,在她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與她面對面地站著。
“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寢宮的門忽然被人給推開了。
皇甫御人長髮披肩,沉著一張俊容臭到不行。他似乎是在睡夢中被人吵醒了,萬分不耐煩的模樣。而那一雙綠眸裡,還帶著濃濃的倦意。
視線掃過空落落的外殿,他急急地邁開腳步,走進了內殿。
皇甫御人急忙伸手掀開珠簾,一個轉身,瞧見了坐在椅子上正在下棋的兩人。而他的目光,幾乎是肯定地定在了那抹銀白髮絲的人兒身上。
幾縷銀髮落下,遮掩了小半張臉。只見她低眸淺笑,一副歡愉的模樣,神情更是快樂自在。依稀想起,她曾經陪伴在他身邊一齊背《四書五經》的日子。
不知怎麼了,此刻他瞧見她與雲惜兩人如此親熱的樣子,心裡面一陣窩火。
似乎他不在她身邊,她倒是更加舒暢了呢!
皇甫御人不動聲色地走到了她身後,等著她們兩人瞧見自己。可是這兩個女人,競然將他全然無視,萬分認真地下著棋。
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他終於是忍不住了,皺起眉宇,不再多作考慮,直接伸手將她從身後一把摟住。手用力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呀一一”古招歡眼低滿滿都是笑意,卻假裝著輕撥出聲。
而云惜也早已就知道來人,自己故意配合著神之子,哦不!是皓月公主,將王當成了空氣。不過從眼前的場景看來.王似乎對她很不一般!
皇甫御人也不低頭瞥向懷裡的人兒,只是抱起了她,就轉身離去。
可是懷裡的古招歡卻並不妥協,她蹬著兩條小腿,無奈地說道,“我尊貴的王呦!我的棋還沒有下完哎!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呢?”
“不能!”他的俊容更陰鬱了。
“那讓我下完了再走?”她依舊執著,萬分不肯放棄那局棋。
皇甫御人終於低頭瞥了她一眼,眉宇皺得更攏了,“不行!”
“這樣子的啊,王現在若是抱著我回去了,那我一生氣起來,可就要睡覺啦!我一睡覺,若是睡上好幾天,可不關我的事情哦!”
她眯眯笑,一臉無害的表情。
皇甫停下了腳步,卻瞧見了她眼底的那份戲謔,沉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我想讓王派太醫去平息瘟疫!”古招歡把憋著的話說了出來,她乖順地將頭朝他的胸膛上一靠,不再抗拒。
皇甫御人癟了癟嘴,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本王準了!”
“謝王開恩!”雲惜心中一喜,急忙領命。
原本提著的心終幹放下了,古招歡感覺自己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