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王真靈一句話之下,這麼多的巫祝居然盡數趕到鄉亭前來拜見。
一時間,整個宴會都是冷場。
可以看到,那位嗇夫雖然面上還帶著笑,但是卻已經十分勉強了,彷佛掛在臉上一般。
便是那位鄉老的目光也都變得極其古怪!
鄉老掌管祭祀教化等等,按理來說,他和這些巫祝打交道最多。
自然知道,這些人不是那麼好打交道的!
最起碼,他一句話,命令這些巫祝前來拜見,估計是沒有人理會他的……除非好言相勸!
這個王真靈到底是什麼來頭
那祝河開始還想看王真靈的笑話,以為不會有著任何巫祝前來。
就連王祜也都有些憂心忡忡,今夜若是沒有一個巫祝前來,此事傳出去就是一個笑話,對於王真靈的威信打擊極大。
而當官的人,若是沒有了威信,那可就徹底完蛋了!
今天隨著王真靈的命令一下,在有心人的傳播之下,整個鄉亭的吏員兵卒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各種流言蜚語就流傳開來。
然而誰知道這時候,那些巫祝居然不等第二天,就已經全部趕來拜見,施禮恭敬。
“這莫非是王氏家族給這位遊徼王君幫忙?是了,一定是王氏家族給他幫忙,讓那些巫祝賣個面子,演場好戲而已……
哼,卻是不知道,王家這次要欠下多大的人情!”
那祝河安慰自己,王真靈名不見經傳的,憑什麼會有這麼高的威望,實際原因肯定是這樣!
然而,那祝河正在這般想著,忽然又聽到那些巫祝齊齊大聲喝道:“我等先來,等下廣陽鄉各社社公都會親自來拜見遊徼王君,和鄉亭眾君!”
眾人聞聽,齊齊變『色』。
雖然說這方世界,是官府管轄鬼神。
但是在體制內部,鬼神的地位卻要在同級官員之上,甚至要超過兩三級的。
你一個嗇夫遊徼,頂多當個幾年十幾年,就會調走,升遷拔擢,或者病退死亡。
然而人家社公鬼神,卻是能夠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做下去。
在這種情況下,普通官吏在這些鬼神面前,當然是矮了不止一籌!
人家看你這些官吏,就好像看著流水過客一般。
莫要說遊徼上任了,便算是嗇夫上任,甚至是縣令上任,卻也都不會有什麼社公鬼神前去拜見祝賀的!
而這王真靈到底憑什麼,居然讓整個廣陽鄉的鬼神居然都親自來賀?
所有人都明白得很,那些巫祝口中雖然說是,前來拜見遊徼王君,和鄉亭眾君,但是誰又不傻子,哪裡聽不明白,後面的所謂鄉亭各君,只是順帶的搭頭。
此時,那嗇夫已經笑不下去了,伸手舉杯的作為掩飾的手都已經開始微微發抖起來。
那鄉老卻是已經跪坐而起,神『色』越發鄭重。
這次鄉亭之中,哪裡是來了一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分明是來了一頭大老虎啊!
不到二更時分,就聽著陰風簌簌,風搖樹動,無數影影幢幢的影子聚集過來,卻是八方鬼神聚集而來。
“嘶,果然來了,果然來了!”
那些吏員們根本都沒有想到,整個廣陽鄉中所有的鬼神居然都真的來了,都為之『騷』動起來。
原本,那些巫祝所說,儘管誰都知道巫祝代表各自神靈,不可能信口開河,既然說各社鬼神都會前來拜見。
但是終究有著一種不可思議,不真實的感覺。
然而現在見到一輛輛馬車,在諸多隨從護衛之下,彷佛從黑暗之中行來,那種不真實的感覺一下子徹底成真。
對於王真靈的佩服,敬畏等等情緒頓時都充滿心頭。
再也沒有誰再用一副看笑話的心情去看王真靈的作為了!
“嘶……那是廣陽社的胡公的馬車!”
“錦里社的徐公也來了……難道王氏就有這麼大的面子?不應該啊?”
“不會吧,居然連私社的社神都來了……”
諸多吏員們見到一位位社神本就已經驚詫莫名,卻再見到居然連私社的社神都已經趕來,更是為之驚歎起來。
所謂的公社,當然是官府承認的里社。
按照朝廷制度,每一個裡,都有著一個公社,供奉一位社神,保佑一方平安。
甚至官府逢年過節,都要祭祀。
所以,為此多少有些管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