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聲刺耳難聽,卻又帶著讓人難受的壓抑痛苦,充滿了黑暗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帝辛遠山從這兩聲尖嘯聲中聽出了瘋狂暴虐的感覺,隨後,他的心中再次出現了之前那種強烈的波動,這一次他的修為沒有增長,但是他體內已經被拽出自爆的丹田又重新出現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雛形。
這一次,帝辛遠山完全可以確定,自己體內的變化不是錯覺,而是跟眼前這隻奇怪神秘的黑鳥有關係。
黑鳥似乎並不想傷害帝辛遠山,在他身前長嘯兩聲後,便往浮雲遮蔽的樹冠飛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帝辛遠山的視線裡。
帝辛遠山盯著神秘黑鳥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確定它不會再飛下來後,才再次抱著小狐狸靠在樹幹上閉上了眼睛,只是此時此刻他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此後的幾天,帝辛遠山和小狐狸便在這參天巨樹下生活了下來,那隻黑鳥如同被輸入了程式一般,每天太陽初升的時候從樹冠中飛走,回來時叼著一條魚送給這一人一狐;傍晚時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它又出去第二次再為帝辛遠山他們叼來一條魚。
只是,每次做完這些事情後,那隻黑鳥都不會再停留。而是直接飛入了遮天蔽日的樹冠中,消失了身影,任憑帝辛遠山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天晚上吃完烤魚,帝辛遠山再次悄悄將小狐狸弄昏睡了,然後自己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到了夜裡,帝辛遠山突然渾身抽搐起來。只見他雙眼緊閉,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艱難地睜開眼睛,帝辛遠山死死地捂住丹田的位置,然後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壓抑不住的咳嗽聲溢位喉間。隨後,他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小溪邊走去,似乎想去那裡喝點水。
但是他實在是太痛苦了,僅僅是三十幾步的距離對於此時的帝辛遠山來說彷彿是遠在天邊,終於,就在帝辛遠山走到一半的時候,猛地噴出一口血箭,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
一陣風輕輕拂起帝辛遠山身上一縷一縷的破衣服,讓他的身影顯得蕭索孤獨,但是他卻頭朝下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彷彿死去了一樣。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光快要大亮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嘶鳴聲響徹了天地:“頹咩——”,下一瞬間,那隻黑鳥的身體就來到了帝辛遠山的身前。
只見黑鳥的雙翅輕輕朝帝辛遠山身上扇過,他那一米八多的高大身體竟然懸空飄了起來,就在黑鳥的雙翅想要扇動第二下的時候,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了它漆黑的身體。
一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帝辛遠山睜開了雙眼,看著手裡抓著的黑鳥,露出了一絲笑容。
但是因為失去了黑鳥扇動翅膀的力量,他立刻就從懸空的狀態掉到了地上,幸好離地面的距離並不高,帝辛遠山人高腿長,長腿一伸就直接站回了地面上。
“說吧,小黑鳥,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神獸?精怪?還是其他別的東西?”帝辛遠山的大手緊緊地抓著黑鳥,他想弄清楚這隻神秘的黑鳥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為什麼會對自己恢復修為有幫助。
此時黑鳥就被他抓在手中,但是體內的修為卻沒有半分變化,之前的那股波動也沒有出現,這讓帝辛遠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繼續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你跟我有何關係?為什麼之前能讓我的修為恢復一些?”
但是,那隻黑鳥似乎聽不懂帝辛遠山的話,只是安靜地任由自己的身體被帝辛遠山抓住,然後用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帝辛遠山看,既不抵抗,也不亂動,就好像被抓住的不是它一樣。
沒有得到回答,帝辛遠山也不放開那隻黑鳥,一人一鳥就這樣定定地對峙著。
直到早陽從東方冉冉升起,帝辛遠山手裡握住的黑鳥突然動了,只見它快速低頭,狠狠地往帝辛遠山抓住自己的大手上啄了一下,被啄的那裡頓時鮮血四溢。
隨後,一顆黑色的種子一樣的東西迅速順著黑鳥黑色細長的鳥嘴滑進了那處傷口,然後,帝辛遠山受傷那個剛剛還在冒血的新鮮傷口詭異地癒合了。
黑鳥也趁機掙脫了帝辛遠山的手掌,尖嘯嘶鳴了一聲,再次衝入樹冠不見了。
帝辛遠山抱著自己受傷的手,看著黑鳥消失後,才低頭看向那隻手。還是原來那隻修長粗糙的大手,但是傷口處卻很明顯地看出來那裡有一個黃豆大小的黑點。此時,那個黑點上出現了細細的線條,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種子在那裡生了根一樣。
直到雪白的小狐狸睡眼惺忪地依偎到了帝辛遠山的腳邊,他才從手上那個黑點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