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要高些。淡淡地坐下,接過丫鬟奉上的香茶,淺淺地抿了一口。
“恕老奴多嘴,夫人準備的丫鬟,大可不必帶去。”
凌夫人眉心一跳,臉上掛著恭敬的笑容:“嬤嬤不必顧慮,凌府雖是小門小戶,幾個丫鬟而已,我們還陪送得起。”
錢嬤嬤似乎一點沒感覺到凌夫人綿裡藏針,只是笑著說:“這是世子要求的。說新婦家定會陪嫁一些水靈漂亮的丫鬟。會傷身體。”
凌夫人一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錢嬤嬤掃了一眼重華欲言又止的神態,微微一頓:“我家世子倒是有一幅字畫託老奴帶給新婦。”
言罷,起身,身後一個機靈的丫鬟連忙將一卷畫軸遞了過來。錢嬤嬤點點頭,示意重華過來接。
重華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凌夫人一眼。凌夫人冷冷地微微點頭。重華便被雀兒扶著朝著錢嬤嬤走過去。
“這是我家世子的心意。”錢嬤嬤將畫軸遞上。
重華輕咬櫻唇,可我不是你家世子應娶之人。手心一片溼潤,咬咬牙,重華藉著接畫軸的姿勢不著痕跡地將紙條塞進了錢嬤嬤乾燥溫熱的掌心中。
錢嬤嬤似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笑著點點頭:“淩小姐恭順溫柔,我家世子有福了。”
重華感覺到凌夫人刺人的目光在後面颳著自己的脊樑。淡淡地行了個禮,退下了。
她已經盡了力去做力所能及之事了。只是心下打鼓,不知道錢嬤嬤拿了字條或如何處理。
無論哪種處理方式,她都會被生生刮一層皮下來。可饒是如此,她也不願代人出嫁。
第五章 夜風
彷彿牽線木偶一樣折騰了一天,重華兩眼無神地讓雀兒扶著往回走。
剛到門口,就看見了粉嫩水潤的凌月華正要出院子。重華沒來由的一陣噁心,拉著雀兒想要避開。誰知道凌月華似乎就是專門等她一樣,笑著迎了上來。
“二妹。”
重華知道躲不過,行了個禮:“姐姐。”
如今凌月華的臉色可比那日好了許多,恢復了往日陽光水靈的樣子。笑著拉著重華的手。
“如今住的這樣近,二妹也不常來姐姐屋裡坐一坐。”
重華只覺得那隻水蔥一樣白嫩的手彷彿黏糊糊的觸手一樣卷著自己。硬生生地忍下心頭的噁心,淡淡地說道:“母親吩咐,不讓出門。”
凌月華點點頭:“要準備嫁衣也是需要時候的。等你出閣,姐姐定會拿最好的首飾給你添妝。”
是啊,謝謝我替你去受苦,說不定還會替你去死。重華慎重地謝過凌月華,傾身告退了。
凌月華看著重華進了夏雨苑,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掩不住的興奮。她可以不需要嫁給那個通江王世子了。連天氣都這樣的明媚。
回了屋子,重華就讓雀兒給她打水,反覆洗了幾次手。卻讓人覺得那種冰冷黏膩的觸感怎麼洗都洗不掉。
因為錢嬤嬤的話,凌夫人一夜都沒睡好。通江王府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竟然讓新婦淨身一人過府,這跟納妾有什麼區別。可人家說了,回去就會準備納彩。要用正正經經地八抬大轎娶回家。只是不讓帶侍女而已。這……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可錢嬤嬤的態度又不像說假的。翻來覆去也想不通。只能命人將二小姐看緊些。
接連幾日,那張紙條彷彿石沉大海。既沒有通江王府的人來憤慨地要求退婚,也沒有風言風語在外面傳出。那種彷彿被隔離的恐懼感緊緊地捏住了重華的心。
她們都瘋了麼?她們都瘋了麼?不行,我要逃走。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將自己葬送掉。
重華臉色雪白地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地窩在床角。
“二小姐,冷的緊了婢子給您灌個湯婆子吧。”睡在腳踏上的雀兒感覺到重華的異樣,小聲問道。
重華看著雀兒迷濛的眼。淡淡開口:“拿了披風。我想去院子裡站一站。”
雀兒一愣,整個人都醒了:“二小姐,外面更深露重的。”
重華一皺眉:“怕我跑了不成?”
“婢子不敢。”雀兒趕緊低下頭,伺候重華披了大衣裳,又裹了一件披風。便走出門去。
外間守夜的是新來的翠兒,本在熏籠上打瞌睡。見重華披了披風走出來,連忙下了熏籠迎上來。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只喚了婢子們就好了。”
重華冷冷地看了翠兒一眼。積壓了幾天的陰鬱全都凝結在這一個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