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重華沒有身孕,等一天你落到我今日的境地,你就知道了。”
關於幽國竟然派了真公主聯姻這件事,慶隆帝也是驚訝了一陣子。
可人家信函上寫了。為了體現誠意。幽國才將最得寵的六公主嫁過來。
“得寵?少年我書讀的少你別騙我成麼?”重華撇了撇嘴。
哪個得寵的孩子會被父母嫁到千里之外?若是得寵的公主,不是在京中尋個家世好的駙馬,就是賞賜最豐厚的封地。怎麼可能嫁到鄰國去。且不說鄰國風土人情與自己熟悉的生活不一樣。光是孤身一人到了陌生的地方就足夠女孩子提心吊膽了。
宮廷裡的人沒有一個認識的,就算人家想要坑你都防不勝防。
況且公主嫁人是不能帶陪房丫鬟的。就算是帶,也是貼身丫鬟。別看貼身跟陪房感覺上差不了多少。可實際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尋常女子嫁人帶陪房丫鬟。等到有孕或者小妾橫行的時候,可以用自己屋裡的丫鬟來牽制老公。可貼身丫鬟將來是要嫁人的。至少在大商國,從未有過男子強迫妻子貼身丫鬟收房的。公主是唯一可以不允許夫君納妾的女人。
做駙馬,除了在朝堂上沒了一席之地,在後院更不可以三妻四妾。
某種意義上講,做駙馬是很憋屈的。
可就算是如此,仍然有人爭先恐後地攀上皇家這棵大樹。
九皇子沉默地撫摸著手上的白玉扳指。
原本的計劃在對方居然用了真公主這一點上不堪一擊。
對方若是皇親國戚,那麼把柄是相當多的。也很容易被坑與其他男子沒了清白,而且也不需要過多地顧忌對方的面子。
可真公主就不一樣了。皇家的公主身上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對於突發事件的處理也是經過更高段數的人手把手教出來的。
可以這樣說,任何一個公主都是可以拿出來獨當一面的。
在這個時代。並不是男子才能繼承皇位。倘若這一支再無男丁出生,又不想過繼旁支的人。那麼,女帝這個稱呼也是可以出現的。
作為帝國的公主,不但要支撐起整個國家,還要起到良好的承上啟下作用。
小把戲對於公主們來說,如同隔靴搔癢,根本就沒感覺。
究竟是怎樣的大風暴會讓一向淡然的幽國派出了真的公主作為聯盟的保險。洛琛反而比較擔心商國是否會捲入其中。
想了足足一天,九皇子就坐在議事廳靠窗邊的那張椅子上。
這件事需要重新斟酌。
牽一髮動全身。倘若兩國聯姻不成功,在更大的風暴到來之際。這種行為是會救了自己家裡還是坑了自己家裡這誰也說不好。
離家出走,這四個字不可避免地閃現在九皇子的腦子裡。
可真的離家出走了。也不過是再一次逃避自己身為皇子的義務和責任。
江湖中任何一個大俠,都不會逃避責任。這是不需要多考慮的事。
九皇子撫摸著白玉扳指上精細的紋路,思緒第一次動搖起來。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很想見重華。
只有這麼一個外人。可以冷靜地分析他目前的狀況。任何人都會告訴他,以家庭為重。只有重華,不屬於這裡,可以客觀地告訴他,他想知道的答案。
做到月上枝頭。九皇子才緩緩起身,讓人準備了馬車。直接奔清暉園。
洛琛剛吃完晚飯就接到了弟弟殺過來的訊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實話,這事他不怨小九反應太大。如果換了是他說不定幽國六公主這會兒都死在路上了。
能夠穩穩地坐在議事廳幫忙政事沒有離家出走,他都已經十分驚奇了。就算跑來跟他吐苦水,他也可以忍耐。
“我要見二嫂。”九皇子冷著一張臉,眼神冰冷地看著洛琛。
洛琛一皺眉,冷冽的威壓撲面而來。
九皇子不閃不躲,梗著脖子:“我要見二嫂!”
一副父母離異住在爺爺家冷著臉喊著我要見我媽的架勢。洛琛緊捏著拳頭。他還是太高估他這個弟弟的腦子裡。大半夜的殺到他家來要求見他媳婦。這事若是傳出去得被人腦補成什麼樣啊。
“回你家去!”洛琛一隻手緊緊地捏在身後,仰著頭瞪著九皇子。
九皇子眼神堅定地看著洛琛:“我只想問一問二嫂。問一句就行。”
問個屁!你特麼給老子馬不停蹄地聯姻去!
這種臨近結婚跑來別人家問問題的架勢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