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都快頂不住了,您看是不是休整一下?”
孟文冒院子裡的大管事孟良小心的建議道。
大爺這麼拼命的趕路,孟良知道肯定是有急事,可是人不是那些畜生,累死拉倒,這下面的弟兄眼看著像那快要曬死的野狗一樣吐著舌頭,
底下的人不敢吭聲,他身為荷香院的大管事,此時不賣人情給底下人,更待何時?
“是啊,老爺,以我看刑部的那些押解差人都被我們甩開百里外了,怎麼也爭了一天的時間,老太爺肯定會體諒您的,這些奴才們皮厚肉粗,不怕辛苦,可是您一位大老爺,哪裡能這樣勞累?眼見著這更大的前程就要等著老爺,在這關鍵時刻,可不能因為中暑累病了啊。”
孟師爺拿出灰綢帕,擦了擦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語意深情的道。
孟師爺雖然平庸,可因為是孟氏族人,和孟家這嫡枝也是親近的一枝,他娘又巴結上孟家老太太,因此孟文冒對他倒是信任,一些心腹的話也和他說。
所以孟師爺知道孟文冒這麼趕路是為了給老太爺報信,講詳細經過。
那晚的事,孟師爺到現在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趙令這麼小心的人怎麼會露了行藏,並讓河匪給絆住?
眼見事情就草草收尾,自家老爺前途堪憂,怎麼會有黑衣人出來和河運衙門的人還有鹽運司的人打成一片?
這才使得老爺憑空撿了個這麼大的便宜。
孟師爺的暗示使得孟文冒心情大悅,這江南巡鹽御史的職位眼看著他就要收入囊中,他怎麼能不高興?
連帶著身體上酷暑難當的熱意都消退了不少。
“前面就是平州官驛了,讓下面的人都休息一下吧”。
“哎,謝老爺”。
孟良高興的下去吩咐了,眾人一聽,提著最後的力氣快步的趕路,到平州驛站十幾裡的路轉瞬就趕到了。
驛丞聽到外面的動靜迎了出來,最近聽說東南沿海護國公又打了勝仗,這要是送戰報的信差可不敢耽誤得罪。
驛丞興沖沖的帶著人出來,看到是一群衣著不顯,滿身灰塵疲憊神情的外鄉人,頓時神情都變得懨懨的,
這每年來京疏通關節的地方官吏太多了,看到為首的孟文冒沒有那些在京城有路子的地方官員的囂張,驛丞更是懶得應付了。
吩咐了雜役一聲,驛丞就要離開。
“哎,你這驛丞看到我們老爺怎麼也不行禮?還有,我們老爺此時身體疲憊,你趕緊安排房間,準備好酒菜。”
孟良雖然在揚州孟府被老太太的大管事壓著一頭,可也是荷香院的大管家,而且自家老爺這次上京眼看就要有更大的前程,
豈能容一個小小的驛丞這樣慢待?
聽到孟良的話,那驛丞嗤笑一聲,道:“這位大老爺好大的官威,小吏在這天子腳下當差,別的不多見,封疆大吏,一品大員,二品官老爺,不說見過百八十,也有幾十位,不知道這位老爺官職為何?身為幾品?”
驛丞斜著眼睛,表情都帶著不屑,不過他還不知道孟文冒一行人的來歷,因此也沒有把話說得太難聽,只是那瞧不起人的神態表露無疑。
“我們老爺可是揚州···”。
孟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群快馬賓士而來的人大喝的聲音打斷,
“驛丞何在?趕緊為我們的馬喂飼料,護國公東南大捷,耽誤了我等向聖上報喜訊的時機,看你有幾個腦袋砍?”
為首的信差把馬鞭扔進驛丞懷裡,韁繩一甩,砸到了驛丞的臉。
“是,是,眾位差爺辛苦。來人,快快備上大塊牛肉和冰鎮醪酒給眾位差爺解乏,還有用庫中備存的上等馬料喂差爺們的寶駒。”
驛丞笑的諂媚,巴結的說道。
“哼,這還差不多”。
為首的人冷哼一聲,正要抬腳進去。
“你這狗眼勢力的小吏,我們老爺可是孟家大爺,是揚州府的知府大人,知道最近整個大明朝談論最多的蘇州布政使趙令販賣私鹽的案子嗎,那就是我們老爺一手抓到證據的”。
孟良再也忍受不得這驛丞前後截然兩種態度的樣子,他們孟家在揚州府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
只要一提揚州孟家,就是江南提督都要給兩分面子,這小小的驛丞算什麼東西。
“揚州孟家?可是孟閣老所在的孟家?”
那驛丞小心的問道,揚州孟家不算什麼,可是孟閣老的面子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