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自有祖母給你做主”。
孟言茉依然垂頭哭泣,孟言昭則是有些無措。
身後一個身著綠衣的丫鬟從孟言茉身後,站出,跪在地上,道:
“奴婢碧荷,是九小姐院裡的三等灑掃丫鬟,今天溫嬤嬤在小姐房裡說話的時候,奴婢正是當值,因此也知道事情起末。
小姐千金之軀,那些汙言穢語怎麼能再讓小姐說一遍,奴婢放肆,請老祖宗恩准奴婢來代述”。
碧荷是茗綠挑出的三個丫鬟之一,孟言茉此時看她言行清楚,心裡倒還滿意。
“你且說來”。孟老太太此時也有些好奇是什麼事了。
花廳裡的丫鬟婆子們也伸長了耳朵,能讓一個小姐難以說出口,又委屈的泣不能言的話,大家都很期待和好奇。
碧荷把這件事娓娓道來,其中還夾雜了她憤懣的情緒,使得整個事件更加的讓人氣憤。
溫嬤嬤在聽到碧荷的話時,已經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她沒有想到九小姐敢到老太太這來告狀。
碧荷說完,下人們則是被溫嬤嬤當時的話裡未盡之言引得聯想翩翩,大夫人陳氏聽完也是皺眉,二夫人張氏則是有些好笑,
孟老太太也是氣的不清,她不知道一個乳嬤嬤口裡這麼不乾不淨的。
“祖母,本來孟家待下人寬厚,溫嬤嬤又是有臉面的老嬤嬤了,孫女也不想做那刻薄之人,
十弟平時都是溫嬤嬤在照顧,孫女實在是怕這樣一個不懂規矩,眼裡沒有上下尊卑,又滿腦子齷齪的婦人帶壞了十弟。”
孟言茉的嗓音裡有了哭後的一絲沙啞,但卻異常堅定。
孟言昭此時臉色蒼白,他也是聽完碧荷的敘述,才想起來如果溫嬤嬤眼裡有姐姐這個主子的話,是絕不會這麼說話的,
又想起來溫嬤嬤平時在自己面前暗示遠離姐姐的話,一向良善的孟言昭第一次感到人心的黑暗。
“你說的是,讓你受委屈了”。
“把這婆子拉出去杖責五十,攆出孟府”。孟老太太喝道,自有那腰圓臂粗的粗使婆子上前來架著溫嬤嬤出了花廳。
“老太太息怒,這還是下人們不精心,選了這麼一個上來,回頭奴婢一定整飭一番”。龔媽媽看了一眼面有傷色的九小姐,想起來三房的事情,讓一個姨娘管著實在是不像,
她又接了九小姐的荷包,說一兩句話也是應當。
果然孟老太太問道,
“這婆子是誰薦上來的?”孟老太太皺著眉問道身邊的龔媽媽。
孟老太太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婆子“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回老太太,是,是桂姨娘,說這是她孃家的嬸嬸,辦事情最是可靠,以前也奶過吳員外家的少爺,奴婢原本看著她是個老實本分的,卻不想內裡如此的不堪,奴婢識人不明,還請老太太責罰”。
這婆子是姚仁家的,姚仁是外院管事,姚仁家的平時負責各房下人的分配,她們兩口子是姚氏的陪房。
“呸”,孟老太太一口啐在了她臉上,
“怪不得那婆子說自己孃家裡那麼不懂的規矩,原來是一個姨娘的外家,什麼上不得檯面的人物,你都往這府裡拾掇?
還有那吳員外家是什麼人家,我們孟府又是什麼人家?你連這些都弄不清,我看你這管事娘子的身份也是做到頭了,”
“老太太,奴婢錯了,你還看在奴婢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們家姚仁這些年為孟家做牛做馬的份上,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原本孟老太太也沒有想過真的要罷了這姚仁家的差事,只不過今天的事情,孟老太太怕人家說她姚家的下人連選人都不會選,丟了姚家的體面,這才作態要發落一番。
現在看到姚仁家的知道怕了,心裡就滿意了,這些從姚家帶來的人都是她的左膀右臂,她怎麼會自斷臂膀呢。
“好了,你也是被人欺騙了,就罰你三個月的銀米吧”。
“桂姨娘一個姨娘不好好待在桂香院,到處上躥下跳的想幹嘛?“
自己的人不好動,孟老太太果斷的遷怒。
這句話一出就是禁了桂姨娘的足了。孟言茉雖然不懼她,不過整體看著,心裡也是膩歪。
孟言雅也在這花廳裡,她聽姨娘的話,每天都來這松嵐院裡給老太太請安,也小有成效,在孟言茉來之前,正是她講了一個笑話,逗的老太太開懷大笑,
現在因為孟言茉的一番表演,祖母在眾人面前這麼說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