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咖啡店只包吃不包住,我想你也住在這附近,所以今天就過來看看。”
上海的租房價格都很高昂,若是沒有相熟的人,即便工作一個月扣掉日常基本開銷後還不知能不能付得起房租。
“你等等。”我打電話給羅莉,這房子是羅莉的朋友介紹的,價格減免許多,想讓她問問她朋友手頭上現在還能不能勻出個單間。
當然,如果是選擇打工房的話房租幾百塊確實可以搞定,但那是一門一床一窗一間,附近能洗澡帶衛生間的一室戶房租至少上千。
羅莉在電話那頭道,“稀奇了,你什麼時候會這麼樂於助人?”
我挑眉,“怎麼著,我平日刻薄你了?”
她不滿的哼了聲,豪氣地道,“得得,我給你問問,回頭你等我電話就是。”
西顧在一旁看著,等我放下電話後道,“麻煩了。”
我極是不習慣他這麼有禮,揮揮手,“小事而已。”
半個小時後羅莉回電,“下週有一個住戶租期到了,房租是一千二,基本配備差不多齊了,寬頻也有備好,這片區是找不到這麼便宜的價碼了。”
我給西顧報了價,“怎麼樣?”
他點頭。
這事就這麼成了,雙方約了個時間一起去看看房子,不過有一個問題。
我頭疼地道,“……對方下週才能騰出房子的話,這四五天……”
“就讓你朋友暫住在我們那唄。”羅莉順溜地道,她還壓根不知道來得是西顧。
我只能尷尬地壓低聲,“……這不方便吧。”
她那頭不自然的支吾了下,“那個……那個我這幾天也可能不回去了,以後的話……那個,也不好說,你有個伴也好。”
想也知道是誰誘拐這小白的,我沒好氣地道,“回不回來是一碼事,你要記得,沒套套不給做!知道了吧?不然到時候先上車後補票多丟臉。”此刻我是半調侃加半忠告,誰料將來,還真讓我一語成讖,
羅莉在電話那頭窘得訥訥回應,忙不迭掛了電話。
“西顧……”我回過頭想著該怎麼安頓他。
他一直在旁邊盯著,明顯從頭聽到了尾。
現在他無處可去,我也不好把他給掃地出門,最後視線在大廳的沙發上停了停,“若是不介意的話,你要不要在沙發上將就幾天?”
他配合的點頭,“你不介意就可以。”
兩人默契十足的不提當年,****。
隔天早晨起來,我抓著手提包出門時轉頭看了看駐紮在客廳的西顧,他手長腳長,窩在沙發上,雙腳探出地面,蹙著眉明顯有些不適。
我猶豫了下,也只能讓他再忍個幾天吧。
想起家裡的糧草昨晚就已經告罄,他胃疼經不起餓,我看了看時間,還來得及,匆匆下樓買了豆漿油條,再捎帶上包子上樓,才剛剛開啟房門,躺在沙發上的任西顧驀地睜開眼——
“早。”我朝他點點頭,“你等會去梳洗下,趁熱吃吧。”
他初醒的前五分鐘是最無害的時刻,睡眼惺忪,扶著沙發昏朦朦的坐著,揉著眼睛乖順的點頭。
我失笑,突然想起了從前兩人相伴的歲月,嘴角的笑才揚起一半又僵硬的抑下,我走向玄關寶,“鑰匙在桌上,出門時記得鎖門。”
他慢吞吞的唔了聲。
“那拜,我上班了。”
關上門,心跳竟有些發促,我懊惱的暗自低咒一聲,匆匆趕往地鐵。
接下去一連三天,除了每天早上出門的時間之外,其他時間都撞不見任西顧,偶爾聽到開門聲,也都快接近午夜了。
他對我的態度變得疏淡有禮,就像是對鄰家一個照顧他的大姐姐一般,隔著一個安全不逾禮的尺度。
我心下鬆了口氣,雖然偶爾還有些悵然,但很慶幸當初沒有一頭栽下去,否則等少年的熱情耗盡後,今時今日的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他漸漸長大懂事,當初的一時迷戀也會如過眼雲煙般消散吧。也許心下還存著芥蒂和不甘,但我想時間可以消磨一切……
帶走一切。
最後一天難得他在我的下班時間回來,當呂梁載著我到樓下時,遠遠,我就看見西顧背倚著攀著常青藤的紅牆等待。
“到了。”我推開車門,踏出車外時迎上任西顧的目光。
他身上的咖啡店制服還未換下,白襯衫外搭著黑色短馬甲,蝴蝶領結被扯開大半,鬆鬆的墜著,黃昏的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