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找你對弈的,如果你能贏我,我立刻就走。還有上次在杜家的宅子裡,若沒有我,你不得吃大虧了,對待恩人就是這樣的態度嗎?”肖遠一邊平心靜氣地說話,另一邊留在外面的那隻手拿著匕首在撬窗扇。
許諾聽到了窗戶上方的聲音,立刻明白肖遠要做什麼。
雖然不知他來許府是為了什麼,可他一舉一動都自作主張,不顧及旁人的感受。如果窗戶全部掉下來,勢必會驚動外面的人,到時候她該怎麼解釋?她確實不擔心自己名聲再壞一些,可是母親呢?
下一刻窗扇完全落下。肖遠將窗扇接住,面色有些蒼白,卻依舊笑著,眼中戲謔之色十分明顯。
許諾心中嘆氣,肖遠竟然對他自己竟然這麼恨。忍住手臂傳來的劇痛也要撬開窗戶。心想事到如今先將窗戶安上去比較重要,於是說:“你進去吧。”
許諾翻身出來,從肖遠手中拿過窗扇和匕首。
肖遠嘴角翹起,笑得很燦爛,輕輕一躍便進了屋中。
他直接躺倒在席子上,拿過憑几上的棋譜翻看。怡然自得,完全將這裡當做自己家了。
許諾沒裝過這種木質窗戶,而且肖遠剛才撬得急,好幾個地方有所損壞,她費了許多功夫才將窗戶安上。
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許諾翻身回到屋裡,將插銷插回窗上才鬆了一口氣。安窗戶這種事她真的不擅長,不過和做女工比起來還是要容易些。
許諾進屋後先淨了手,而後喝了一盞溫水,發現肖遠正在自己的席子上睡得昏天暗地,手裡還握著一本棋譜。
她撇撇嘴,盤腿坐在席子裡面,目光落在熟睡的肖遠臉上。
他平日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睡著了倒是安靜,神色極其平和,五官也因沒有他平日誇張的表情而變得更為出眾。
怎麼有股血腥味?
許諾皺眉。環視一週,目光最終落在肖遠身上,莫非他受傷了?
以他的身手,受傷不是件容易的事!
除非是被高手圍攻。
許諾向肖遠靠近了些,發現他呼吸急促,面色和之前在窗外那樣蒼白。才確定他真的受傷了。
推了他肩膀一下,想將他叫醒。問問怎麼回事,卻發現他臉上抽搐起來。隨即又平靜了些。
許諾深吸一口氣,心道:你可能受了重傷,姐姐沒想佔你便宜,只是給你檢查一下身體,男女大防這種東西暫且放一邊吧。
肖遠錦袍很乾淨,可他的中衣上卻染了許多血。
許諾一番檢查,發現肖遠身上有兩處受傷,一處是上臂,很大的一道傷口,他之前做過處理,但似乎很匆忙,沒有撒止血的藥,只是用布條纏了幾圈。
這條手臂正是先前卡在窗戶裡的,許諾意識到後心中難得有些愧疚。
肖遠受了傷,她竟然火上澆油,讓他原本有些凝結的傷口出了很多血。
第二個傷口從肩膀一直到前胸,很深,可見對方劍法高超,讓肖遠來不及躲避。
許諾屋裡有很多布,可是沒有止血的藥物,於是在肖遠的錦袍裡翻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兩瓶藥。
開啟聞了聞,覺得和雲南白藥的味道有些相似,便認定是止血用的東西。
先給他清洗了傷口,再將藥灑在上面,最後用剪好的白布條綁住他的傷口。
處理傷口這種事她很熟練,沒一會就完成了,卻擔心肖遠傷口感染,用席子將他拖到屋裡最涼的地方。他看著很瘦,幾乎架不起衣裳,實際上卻有腹肌,手臂上也是硬邦邦的肌肉,所以相當沉,許諾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安置好。
她沒想到的是,肖遠身上有許多過去的傷痕,有幾處還十分致命。
他不過十六歲,又是官宦子弟,怎麼會受這麼多傷?
天色暗下來,春棠要進來點燈,許諾皺著眉說:“我已經睡了,不用燈了,你也歇著去吧。”
春棠疑惑地看著眼前緊閉的門扇,心想娘子向來勤奮,晚上要看很久的書,有時候還要熬夜繡一個手帕。雖然常常繡壞,但娘子從來不氣餒,今日是怎麼了?
如果掌燈,屋裡的人影會被外面看到,萬一肖遠精神頭好,沒一會就醒了,院裡人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影不得進來問個究竟。
許諾在昏暗的光線下看著屋裡的一盆血水和染滿血的布條發愁,準備等院裡的人都睡了以後偷偷出去解決掉。
偽造成七月來月事好了!
七月初潮後月事一直不穩定,而且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