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不是虛假的東西啊,吉野先生,在面對著她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她都能夠完全的分辨出來,那是如此的真是,害羞的、尷尬的、倉皇的、被她的語言所打擊到的,全部!這是如此的有分量,哪怕是不能坦然的面對真廣,他也還是會和她交往下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又是這樣的重要。
啊,她真是個幸福的人啊,在不知不覺之下,她居然擁有了如此多的、如此珍貴的東西。難道說,這也是世界上的理在作祟麼?!總有一天,她也掙脫不開「理」,為了吉野先生和真廣而賭上性命,為了時刻守護著這般的她的兩人。
如果,這就是「理」的話——這竟是多麼奇妙而平常的啊,又是如此的讓人傷心與喜悅。
“那你認為我會對吉野做出什麼事情?”他這樣反問著,他用那暗紅色的眼瞳注視著愛花,他表情帶上了漫不經心,似乎是準備傾聽她的答案,又好似在誘導著她說出什麼答案。
“結果,你還是飢渴的對吉野先生出手了啊。可憐的吉野……”愛花卻並沒有被這樣的真廣所迷惑,她早就知道這個傢伙的本質,完完全全的看透了他,他也是個極其惡劣的人。然後她也裝作漫不經心的調笑著這樣一句。
“都說了,我喜歡的是女人了。”在面對著如同不破愛花這樣的人面前,真廣也能夠無奈的再次解釋。但是,“為什麼你不會認為我會對那個奇怪的女人做些什麼,反而是對吉野出手呢?”
“因為在提到她的時候,真廣你的語氣很不好呢,向真廣這樣肆意妄為的人,我可不認為你能喜歡上這樣的女人。不過,也或許是我太過於大題小做了吧。”然後,我也是個會說謊的人啊,真廣。
愛花看著陷入陷入糾結的真廣,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她騰出一隻手來,在涼爽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手指靈活的在鍵盤上按動著,她在編輯一條簡訊。
“這麼晚了,你在和誰聊天?”真廣皺著眉問道,總覺得這樣晚了還和她保持著通訊的另一方讓他很不爽。
“說不定是男朋友呢。”愛花輕笑出聲,將編輯好的簡訊傳送出去,然後,這樣故意的說著。
“男朋友!”真廣壓低的聲音,顯得驚疑不定,他沉著臉,赤色的紅瞳冰冷而狠戾,“是誰?!”
“sa……是誰呢?”
愛花微笑著,在這昏黃不明光輝下,讓那淺紫色的雙眸變成暗色的絳紫,她就這樣和那駭人的赤瞳對視,她將這個原本帶上微涼冷氣的空間再次充滿了熱度。就如同那一日,她刻意挑明瞭真廣對她的那些感情,那樣惡劣而完全不在意的將它暴露出來。她也是這樣淺笑著的,極為漂亮的,然後,也是這樣無情的,將全部都用藉口的外殼包裝著,她是這樣的意志堅定、固執己見的人。
而她也能將話說的曖昧不明,完全讓人找不到一絲的頭緒,甚至讓人懷疑她口中的這個「男朋友」是否是真的存在的。
“讓我們從合理的角度考慮一下吧,真廣。”她將手機再次放回衣兜裡,抱著手中的書本走出了這沉靜的大廳。
她究竟是如何想的、她所說的話到底是否是真實的、而和她交往的人,到底是誰呢?!她也會說謊的啊。
然後,這個世界的「理」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形態而存在的呢?現在能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究竟又是否是真實的?就像這黑暗之下的暴風雨、就像這暖光包裹下的熱度與冷意,就像這緩慢搖擺的鐘舌,就像這散落在空氣中她那好聽的聲音。
那麼,他對她的這種感情,究竟這被世界的「理」擺放在天枰的哪一端?那麼,愛,究竟又是何種存在?!
啊,如果將這樣一個問題讓她來回答的話,她一定會用最溫柔而又富有感情的話語來描述——愛情是生命的火花,友誼的昇華,心靈的吻合(注2)……
chapter 10
斜陽是暖黃色的,它用它的暖光,將地表上的一切都鍍上了一層昏黃而和善的表面。它也透過大幅面的落地窗,撒在了這偌大的客廳。客廳裡面的裝飾雖然華麗和高貴,卻難免讓人覺得冰冷而難以接近。這種感覺,如同此時正襟危坐在那深沉的長沙發上的真廣一樣。
真廣,他大概就是將這種冰冷的貴氣展現得極致的人,然而他又有著那樣狂野而又不顧一切的性子。真廣他,即便是在這暖心的光輝的映照之下,也必然不會顯得柔和罷,他應該是那種,將這暖煦用凌厲的刀鋒、殘忍的割成尖利的刺片之後,所展現出來的,刺目的那般。
但此時的真廣,卻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