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休息會,等著晚上看熱鬧,你們慢聊。”丟下所有的人,顏暮天也掉頭走進房內。
後知後覺的水瀲灩也感到了房中微妙的氣氛,求助的眼神死死鎖著嵐,眼中一片哀求之色。
“我去和太子殿下碰個頭,看看還有什麼紕漏之處沒有,不能讓那個女人跑了不是麼?”拍拍水瀲灩可憐兮兮的腦袋,不待她開口挽留,嵐也瞬間消失。
“啊!”正欲開口,眼前只剩一片空氣,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張著嘴,伸著手,挽留著嵐離去時的空氣。
“是不是討厭看見我,那我出去好了。”低啞的聲音帶著淡淡失落,在她身後響起。
“不!”直覺的開口,對上他凝視著自己的眼,水瀲灩逃避般的低下頭,“大家都累了,何必出去呢,陪我坐會吧。”
“既然看著我煩,何必勉強自己,放心吧,我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人威脅到你的。”苦笑看著一直不肯抬頭的嬌顏,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讓人恐懼逃避的時候。慢慢的轉身,往門外走去,卻看不到身後一雙神色複雜的眼。
微風吹拂紫色的發,額頭上藍色的寶石反射著點點月光清輝,漂亮的臉上是沉思的眷戀,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潑上臉,玉珠飛濺中,是長長的嘆氣,甩落清香酒液,卻甩不掉那縈繞心頭的麗人巧笑。
“若我不是你名義上的外甥,你會不會要我呢?”仰頭看著頭頂上方的明月,似乎那高高在上的,是她遙不可及的身影,近在咫尺,為何卻又似天涯遙遠。
“若我當初沒有強留你在身邊,會不會就不會有今日之苦?”紫色髮絲輕搖,“可是若無當初之舉,也許一世不知情之一字,如此燒人心,是我湮寒幸或不幸?”
無聲的仰首,珍珠流線,盡入口中,香甜中燒入肺腑,一如她,幾許嬌媚,幾許微嗔,卻已銘刻在他心,那無奈中卻堅決的拒絕,自己除了默默轉身外,還能再做什麼?
知她危險,放下國家一切趕來,在心中卻只是不停的說,這是為了國家,為了帶回紫汐,可是又有哪位帝王會將三軍交與他人,只為了在她身邊看她一眼,卻無法換回她一顧,自己的存在,只會讓她感到壓力吧。
“顏暮衣,滕扉雪,人人都在為你們受到的痛苦而傷心,只有我,只有我會羨慕你們,若是能讓她為我如此牽掛,如此傷懷,死又何懼?只可惜,即便我死了,她也不會有一絲擔心吧?”自言自語,自斟自飲,月下的身影留給人的是一片蕭瑟和落寞。
抖抖手中的酒壺,裡面早已空空,隨手將酒壺拋進草叢深處,清脆的破碎聲在夜色中迴響,一如那夜她那句話響起時他的心,“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決絕的聲音不斷的在腦海中迴盪。
“我不是!!!”猛的一聲大吼,一拳捶上面前的石桌,看著桌子在自己面前碎裂成塊,激起大片的粉塵。
巨大的聲響也扯回了他突然失控的情緒,望著面前的一攤碎石楞楞出神,幽幽轉身,卻在抬頭間望見門邊一個俏立的身影。
她什麼時候來的?自己竟然失神到了連她的靠近都沒有察覺,身為武林高手,何曾如此失敗過?
“你什麼時候來的?”儘管心中翻起苦澀的波瀾,卻還是強撐著微笑看著她,再大的苦悶,都會在一剎那煙消雲散。
“一直都在!”是啊,從他踏出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追隨他的身影,不知何時悄然立在門邊,看著他苦悶中一杯杯的灌酒,與曾經那個和自己搶酒喝的瀟灑男子多大的差別,再看不到他的意氣風發,連當初那個敢於表達自己,大聲怒吼的男子,都已經找不到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不該惹的,總在不經意間越走越近,只是那禁忌之情,會毀了他。
紫色的人影越走越近,看著他的飄逸,他的容顏,水瀲灩發現自己又一次忍不住的失了神,猛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卻無法控制自己將全部的注意力悄悄的掛在他的身上,心跳也越來越快。
輕輕的腳步終於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她知他在望著自己,卻始終不肯抬頭,兩人就這麼彼此寂靜無聲,僵持著。
“若我不是‘蒼露’的王,你會不會。。”啞著嗓子,艱難的開口,能聽得出,這句話在他心中徘徊了無數次,終於放下所有的自尊,只為那夢中無數次嫣然一笑。
她依舊低著頭,那話語中的哀傷是從來未在這江湖男兒口中聽到過的,情之一字,消磨掉他的萬丈豪情,也讓自己陷入巨大的苦楚中,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如許深情,只是,自己已經辜負太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