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拍腦袋,說出來的話讓水瀲灩望著天翻白眼,她都睡了半個時辰了,突然跳起來來句這個話。
“也許他記得自己以前住在哪,這有什麼希奇的。”不緊不慢的坐回椅子中,把玩起了扉雪的銀絲。
“他那時候小啊,都住在鳳後那,後來他就沒回來過,我是給他安排了地方,卻忘記告訴他了,他人呢?去哪了,這裡雖然大,卻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能睡的啊。”莫鳳翩站起身子就欲往外走,被水瀲灩一把按了回去,“你休息吧,累成這樣,我去找他。”
話是說的輕巧,當水瀲灩轉了許久,問了無數侍衛都沒有答案後,她有些洩氣,坐在迴廊上,捶著自己走到發麻的腿,這偌大的皇宮,自己就是走斷了腿,只怕也挖不出那個存心要藏起來的人,可是若找不回去,女皇和端王只怕又要擔心,尋不著人,自己哪好意思回去啊。
天空一道悶雷響起,颳起的風中帶著點點腥氣,水瀲灩望望天,估計一場大雨勢在難免。
正思量間,豆大雨點傾盆而下,雨勢之急,轉眼間便在廊下匯聚成一條小溪,微風揚起,水氣成片打向廊下的水瀲灩,被大雨所阻的她心裡盤算著該不該回去先看看,說不定湮寒已經回去了,但是這個念頭剛一冒頭就被她否決了。
不可能,沒有理由,似乎在她心中所瞭解的湮寒就是不可能現在回去,可是這傢伙去了哪?這麼大的人,總不可能在皇宮中迷了路吧。
各種可能一一猜測過後,水瀲灩突然想起了適才莫鳳翩的話,湮寒離去時那落寞的背影,與女皇之間十幾年的誤會,曾經贈與自己額飾時的話,全部在腦海中閃現,現在的他,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
有些為難的望望天,這大雨完全沒有停歇的架勢,伸手探探,水瀲灩心一橫,一咬牙,撩起裙襬,奔著‘鳳鳴宮’狂奔而去。
一進門,果然不出所料,紫色的人影正呆呆的站在殿外,渾身上下早已溼透,緊貼在他的身上,而他似毫無所覺般,仍然直直的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大殿。
“別站著了,先進去,都淋溼了。”一拉他的身體,卻是蚍蜉撼樹,那傢伙根本沒有任何反應,身體動也不動,幾次拉扯後,水瀲灩宣告放棄讓他躲雨的想法,反正這傢伙也淋透了,躲也沒必要躲了,自己也是澆了個劈頭蓋臉,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塊乾的地方,乾脆在這陪他算了。
“別自責了,你越自責,皇上越自責,你也不想她最後的日子不開心吧?”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讓她根本無從猜測他的心思。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是我小心眼,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嘆氣聲被吹散在風中,掩蓋於掉落的雨點下。
“什麼子欲養而親不在,女皇現在還在啊,至少在她的有生之年,她也終於彌補了心中的缺憾,終於能看見你的歸來,終於能聽到你再喊她一聲母皇,你又怎麼知道她的心中是什麼感覺?”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恨自己不負責任的遠離,將所有的錯全部攬上了自己的身,水瀲灩心痛於他的自責,卻並不認同這毫無意義的自我折磨,“你有時間在這自怨自艾,不若多去陪陪她,去追回那曾經流逝掉的親情,這才是皇上最想要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恨自己,怪自己錯過這麼多年。”雙拳緊握,低垂著頭,水瀲灩有些懷疑,那滴滴掉落的,真的全是雨水嗎?
忍不住走上前,想要給他安慰,可惜嬌小的身體,看上去倒象是在他懷抱中尋求溫暖,“你想哭就哭吧,反正現在雨水正大,沒人看出來的,至少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去尋求你曾經的母愛,盡你的孝道,可憐的我,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縱然想盡孝,都不知道該對誰,我也想有人喊我一聲女兒,我也想給父母揉肩捶背,可惜,我連他們面都沒見過。”儘量讓自己的口氣失落,水瀲灩有些無奈,自己是沒有父母嘛,自己不過是朵瑤池裡種出來的蓮花,哪來的父母,算起來,自己的話也不算騙人。
顯然她的話引起了某人的注意,看著她在雨中依舊燦爛的笑容,耳邊傳來的是她陣陣話語,“想想老天至少還給了你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連這一個月都沒給你,那你真的要悔恨到死了,不要再去哀悼那不可能回來的十多年,好好珍惜這一個月中的每一刻,也許那對皇上來說,會遠遠超過你承歡膝下十餘載。”
“真的?”不確定的抬頭,看見的是她堅定的點頭。
身體被他猛的攬進懷抱,頭架在她的肩膀處,死死的環抱著她的腰,似乎在她身上榨取著力量,而肩頭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