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一,方才言語雖短,但鄭玄也是閱人無數,韓非有沒有才華,自然是一看便知。微一沉吟,方又道:“本來,老朽老邁,已是無意再收弟子,季珪差不多是老朽最小的一個弟子了……然則看罷你一篇詩句,竟是yù罷不能。既然公與也說是天賜師徒,老朽也不好推辭……”
韓非一聽,眼睛頓是亮了起來。
還不等他心頭的興奮升起,鄭玄當頭一盆涼水潑了下來,“不過,若是你想學權謀,求功名,老朽恐怕教不得你,還是另尋高明的好。再者,袁盟主說的不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拜在老朽門下的,你要拜師,先要過得老朽的考驗。”
鄭玄的話,意思很明白。
韓非也是有所準備,他早就猜到,拜在一代名儒、天下名士的門下,肯定不會太是順利。這時代的名士大儒,大都有一些古怪的xìng子,即便是有沮授的舊情在,也不過是多了一塊敲門磚,想要拜rì鄭玄的門下,還需要經過一番考驗。
至於考驗的結果……
中意的留下,不中意的,呵呵,還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康成公有問,但請問,非洗耳恭聽。”韓非恭敬的道。
“很好!”韓非的態度,鄭玄很是滿意,撫著鬍鬚,微作沉吟,便道:“如此,老朽且來問你,你yù拜老朽為師,求的是甚麼?”
廢話,求名唄!
韓非心裡這般想著,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真要是這麼說了,呵呵,也就全泡湯了!鄭玄還不得學著蔡家一般,用掃帚將他趕出去啊!
“吾拜師,一不求權謀,二來不求策術,更無意於功名。”早打好了腹稿的韓非,侃侃而道。
“哦?”鄭玄微微一笑,“權謀不求,策術也不求,功名也不要,那你求的是什麼?”
“《論語·學而》中,曾子曰:‘吾rì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此為做人之本也。非素聞公乃經學大師、天下名儒,yù投門下,我只求,儒學中做人的道理。”韓非語帶鏗鏘,堅定的道。
“做人?難道,你不會做人嗎?”一句話,令鄭玄眼睛頓時為之一亮,饒有興致的問道。
“孔聖人窮一世之功,也只敢言幾於道,韓非焉敢自稱懂得做人?”韓非不假思索,飛快的回道。
鄭玄的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
他沉吟了片刻,又道:“韓非,你之品xìng,老朽已是略知,實為不錯。然yù拜我門下,卻是不得不考校下你的才學……這樣吧,既然你懂得作詩,卻是不防即興一,以為考校,諸位以為如何?”
最後一句,卻是說向了眾諸侯。
眾諸侯又哪裡會說什麼,當然是無不稱善。
袁紹猶豫了下,說道:“即興一,自是無防,只是這時間……莫等到了酒宴散去,才得三五佳句,如此豈不是很掃興?康成公,若是依紹之意,不防再此之上加一個時間上的限制,如此,更能彰顯出真才學,您老說呢?”
彰顯你妹!
韓非忍不住心中連罵袁紹,一瞬間,將袁紹的祖宗十八代的女xìng問候了個遍。
他又哪裡會做什麼詩,《從軍行》還是他抄襲來的,如今讓他再做一,已是難為他了,能不能做出來還在兩說,居然還要在上面加上個時限,這是嫌他死的不夠慘啊!
袁紹啊袁紹……
“袁盟主所言不假,如此就……”鄭玄自然是不知道韓非心中的苦澀,對袁紹的提議倒是很是贊成,撫掌讚道:“如此,就限半柱香的時間吧……嗯,所作之詩句,必須要應了時下之景,如此,才顯得真才學。”
韓非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正文 第四十七章 老驥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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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韓非,袁紹的心不由得就是一沉。以前的韓非,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勇之夫,年齡又小,更沒有什麼統兵的經驗,連將才都未必稱得上,頂多也就是一員戰將罷了,如此,他還不會太過在意,無論是顏良、文丑,一人便可敵之。只是,他沒想到,韓非掩藏的竟是這麼的徹底,哪裡又是什麼好武厭文?!
哪家的厭文,還能這般出口就是文章?袁紹現在就恨不得將傳出這話的人給殺掉!
同時,他也不得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