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嘖嘖嘖……”他轉頭瞟向雷玉,嬉皮笑臉地道,“小玉兒,我可以保證我的身材絕對比他好,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閉嘴!”雷玉順勢給了他一拐肘,痛得蘇放立刻齜牙咧嘴地抱著肚子直跳。
“喂,你想謀殺啊?!”
雷玉打鼻子裡哼了一聲:“還不快去?”
“去?去哪裡?”蘇放莫名其妙地抬起頭,瞧見雷玉正不懷好意地衝著另一面牆努著嘴,當下傻了眼。“不會吧……”
…………
後來的事,不消說,在雷大谷主的威逼利誘之下,可憐的蘇樓主被迫無奈,只得再次昧著良心,以名震武林的“碎心指”幹下了生平第二樁偷雞摸狗之事。好在這一次比較順利,右邊房間的客人是一個還看得過眼的年輕公子哥兒,那個小官也生得眉清目秀、楚楚可人。於是,雷谷主和蘇樓主便一起興致勃勃地從頭至尾觀賞了整出春宮戲的實況過程。
開始倒覺得沒什麼,也不過就是兩個大男人脫光了衣服互相摟摟抱抱、親親吻吻、摸來摸去,“哥哥”、“弟弟”地喊個不停而已。只是接下去的畫面愈來愈奇怪,純情如蘇樓主和雷谷主自然是瞧得目瞪口呆、大受刺激。但見他二人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如此這般,迴圈反覆了好幾回,可知所受驚嚇是何等的巨大。
“好厲害……”待曲終人散,隔壁已然空空如也之後,蘇放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個……也太高難度了吧……”雷玉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低喃道。
“是啊……”
兩人對視一眼,一時半刻誰都無法說出想要“試試看”之類的話,畢竟方才的鏡頭對他們而言衝擊實在太大——勇氣也是需要時間來積聚的。之後蘇樓主和雷谷主在湮滅了偷窺的“證據”、鬼鬼祟祟地溜出屋門的時候,無巧不巧地撞上了一個頭戴斗笠、躲躲藏藏、掩去了大半邊臉的矮胖男人。
雙方一打照面,駱大莊主顯然吃了一驚——碧水山莊在江湖上素有清譽,其莊主“仁心佛手”駱森寒一貫保持著嚴以律已、清正剛直的形象。男色之好向為名門正派、正人君子所不齒,駱大莊主平日論及此事總是深惡痛絕、萬分鄙夷,煙花柳巷這種地方,跟潔身自好的駱大莊主當然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駱莊主。”
被對面的鄉巴佬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駱森寒胸中殺機四溢。由於前些天在引月樓因“突發性全身痠痛症”而導致幾天幾夜下不了床,所以駱大莊主錯失了一場好戲,以致於至今尚不識得眼前兩人的真正面目。倒是雷玉那出類拔萃的美貌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當初一見便已心癢難熬、蠢蠢欲動,若不是無緣無故地得了場“急病”,必定會想方設法把這位美人從那又笨又呆的鄉下土財主身邊勾到自己手裡。今日再度相逢,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殺了一旁礙事的傻大個兒,既可美人在抱,又可繼續維持碧水山莊的“清譽”——這一舉兩得之事,何樂而不為?
好個如意算盤!如此明目張膽、昭然若揭的企圖讓蘇、雷二人看得透透徹徹、清清楚楚。殺人滅口之後再奪其所愛——這就是一向以寬厚仁慈、正直謙和聞名江湖的“仁心佛手”之所作所為。雷玉的唇角倏地勾起了一絲攝人心魂的笑意,閃亮如星的眸中殺氣隱現。
“喂,快叫吟香出來!”樓下忽然傳來陣陣嘈雜之聲,一個粗嗓門大著舌頭嚷嚷著,一聽便知是喝醉了酒。
“這位客人,”只見鴇母陪著笑道,“吟香姑娘今天一大早就被飛龍幫的岑大當家請過府去,說好了明日才回。”——淮安城中誰人不知吟香乃是淮安第一大幫“飛龍幫”岑揚岑大當家的紅粉知己,此際鴇母抬出他的名號,無非是想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罷了。
“岑、岑大當家又怎麼樣?”豈料這話反而惹惱了鬧事的大漢,他更加大聲地鼓譟起來,“難道我‘插翅虎’鄭陽還……怕、怕他不成?!”看他的模樣,非但說話斷斷續續、口齒不清,人也昏昏沉沉、一直在搖來擺去。
這下子,樓上樓下、前後左右的窗子突然全部開啟,不少人甚至只提著褲子就衝出來瞧熱鬧——畢竟,在淮安敢到溫柔閣鬧事的人少之又少,敢如此正面而又直接地挑上岑揚的人更是絕無僅有。駱森寒迅速將帽沿壓得更低,蘇放和雷玉相視一笑,笑容中俱含著幾分輕鄙之色——此刻,無論誰想殺誰,均已不再方便出手。駱森寒極怕被人識穿身份,大庭廣眾之下,躲都來不及,殺人的事,只好等離開此地再說;而雷玉則是來飛龍幫赴宴的,多多少少得給對方一個面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