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當然沒辦法控制得很好。不如這樣,”他眼珠一轉,嬉皮笑臉地道,“今後咱們每天練習,自然就不會太生疏了。”
“做夢!”雷玉用力掙脫蘇放的懷抱,獨自卷著被子滾到一邊。“光昨晚就一連來了五、六次——還每天?你想殺了我啊?!”
“我怎麼捨得殺了你?”蘇放邪笑,“而且,昨天晚上你不也很樂在其中嗎?”
“樂在其中的只有你。”雷玉冷冷道,“我可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痛得差點沒暈過去。”
“真的那麼痛?”蘇放一瞬間有點慌了手腳,“對不起,我沒有經驗……”
“是啊,”雷玉悠悠諷刺,“只有沒經驗的人才會只顧自己橫衝直撞,還把別人的痛苦看成是享樂。”他用眼角瞥了瞥垮下臉、垂頭喪氣、不敢吭聲的蘇放,忽地莞爾一笑,“下次別再那麼鹵莽,多注意點就行了。”
“……小玉兒!”怔了片刻,蘇放滿面喜色地歡叫一聲,將雷玉連人帶被整個兒擁入懷中,摟得死緊。“我一定會好好記住你的話。”說著,用力在雷玉的唇瓣上“嘖嘖”地親了兩下。
“你……”雷玉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兩邊嘴角卻忍不住偷偷揚起。
“哎呀!”無意中瞄到床單一側,蘇放立刻大驚失色,“你流……”
“閉嘴!”雷玉一把捂住面前的大嘴巴,惡狠狠的眼光令蘇放將已經滾到舌尖上的那個“血”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你再這麼大呼小叫,我就宰了你!!”——本來很有威脅力的一番話卻因一張一直紅到耳根的臉氣勢銳減。
“還痛麼?”蘇放小小聲地問,“要不要我替你上藥?”
“不要。”雷玉一口拒絕,“這點傷算什麼?小時候我從樹上摔下來跌破了頭,那麼大一個窟窿都沒上藥……”
“小玉兒……”蘇放嘆氣,“這個和那個是不一樣的。難道你想整天躺著腰疼、坐著難受、站著不能走路?”
“還不都是你害的?!”提起這個,雷玉愈思愈想愈是怒火高熾。
“我會負責一輩子的。”蘇大樓主無比嚴肅認真地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句,頓時把雷大谷主嚇得心跳加速、氣血上湧。
“……一輩子的時間好象不算很短——”須臾,恢復了正常的雷玉側首望向眼神真摯、語意誠懇的男人,狡黠地道,“先讓我考慮個一年半載再說。”
“沒關係,慢慢考慮,我會等的。”蘇放大度地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替你上藥。小玉兒,”他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大堆瓶瓶罐罐,“這裡面哪一個治療外傷最有效?”
“我自己來。”雷玉隨手拿起一個白色的瓷瓶,順便謝絕了蘇大樓主的一片“好意”。
“真的不用我幫忙?”蘇放不死心地問。
“不用。”
“那……要不要我幫你著裝?”
“不用。”
“真的?”
“真的。”
“小玉兒……”
“快點穿上衣服給我出去!”雷大谷主所剩無幾的耐心終告用罄,一把拎起枕頭當成暗器就甩了過去——高手過招,摘葉飛花即可置人於死地,更何況是一個比樹葉和花瓣重上數十倍的枕頭?當場唬得蘇大樓主趕緊抓起四散的衣物匆匆套上,狼狽地竄出房門,逃之夭夭。
※※※
醉紅樓。
徐州城雖然不大,不過黑道第一大派絕心谷與武林第一殺手組織朝暮樓均在此地設有自己的分部——醉紅樓正是其中之一。
絲竹輕奏、鶯歌燕舞。醉紅樓和溫柔閣一樣,俱是日夜迎客、倚門賣笑的青樓。不同的是,醉紅樓不做男色生意,並且有自己的一定之規:凡客人選中的姑娘若有不願陪侍者,一律不得勉強。縱使客人砸下再多的金銀財物,妓院也不會逼迫手下的姑娘接客,反倒是某些惱羞成怒、想來個霸王硬上弓的客人常常被修理得灰頭土臉、抱頭鼠竄,從此不敢再上門鬧事。用老闆娘“飛燕驚鴻”杜九的話來說,既然客人可以有選擇姑娘的自由,那麼姑娘們也應該有拒絕的自由。總之,在醉紅樓內,一切以“自願”二字為前提,因此,自然比其它青樓多出了一些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倌——醉紅樓的當家頭牌憐月姑娘便是其中最出眾的一個。此姝長得楚楚動人、清麗絕俗,一雙眼眸水波盪漾、勾魂攝魄,不過前來醉紅樓尋歡作樂的常客們全部心知肚明,此乃一朵開在高山上的飄渺之花,可望而不可及。據說,曾有許多達官貴人、商賈名流前來遊說,欲納其為妾,甚至有願娶其為正妻者,然而都被憐月婉言謝